祁景的眸色一沉,稍有闪烁,道:“沈之桃是祁焱派人找回来的,具体目的不明,你不要离她太近。”
“好,知道了,景爷。”温芩的眼中溢着笑意,低头继续为他上药。
清凉的伤药缓缓地被她涂在了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上,温芩伏低身子,嘟着嘴唇在伤口上吹着气,那轻柔的气息和幽幽的呼吸,仿佛能够让伤口慢慢愈合并抚慰他的心灵。
被握在温芩掌心的手一颤,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细心的对待。
“景爷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忙到家都不回了。”温芩拿过箱子里的纱布,边拆边问道。
祁景看着她的动作道:“这段时间祁家一直在调整产业结构,原本灰色地带的那部分都在渐渐关停。”
“祁鑫用来害你的那些东西都踩在了红线上,等他吐完这些年犯下的事后,他就会被交给警方。”
“他们这一支会彻底从祁家剔除。”
温芩静静地将纱布缠在祁景的手臂上,确认固定好了之后,才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我可以自恋地猜测一下,景爷的这些安排都是因为我吗?”
窗外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乌黑的发丝都沾上了彩虹的颜色。
她笑眼含嗔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份温情脉脉和柔情似水,缓缓地滑进人心里。
祁景被诱惑得往前凑了凑,双眸沉寂而深邃,其中满是不可捉摸的幽暗:“不是自恋,就是因为你。”
温芩抬手搭在他的肩头,将身体靠在了祁景的身上,而他刚刚被包扎好的左手则顺势揽上了她的腰肢。
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彼此交融,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和灵魂的紧密相连。
“为什么不吻我?”温芩的红唇轻启,低低地吐出几个字。
祁景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唇上,喉头猛地一滚,眸光渐暗,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这么轻易地燃烧了他的理智。
“不要勾我。”搂在她腰侧的手比他的嘴诚实多了,按着温芩让她贴得更近了些。
“不准用力。”温芩伸手抓住那只暗自施力不知轻重的手,搭在他肩头的手则轻轻地抚着他的后颈。
祁景听话地收了力,眼睛仍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唇。
温芩仰着头凑上前去,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贴,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时,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瞥向了紧闭的门,又收回目光望向有些恼怒的祁景,而后退开些许,道:“真是……可惜。”
许是没有得到应答,门外的兰瑞又敲了敲门:“祁总,接下来的会议要开始了。”
温芩从祁景的怀中稍稍离开,而她的双眼似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低声地道:“祁总,会议要开始了。”
祁景闭了闭眼睛,颇为艰难地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转而扣在她的脑后,随后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额间,一触即离:“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另外不要和沈之桃走得太近。”
“知道了,景爷。”温芩柔柔地一笑,收拾好医药箱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开门时,兰瑞正背对着门站在一侧,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的脑子里尽是不能公开的东西。他看了看手表,思忖着是不是该把会议推迟或者取消。
“兰助。”下一秒,温芩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兰瑞忙转身,就见温芩衣衫整齐,妆容精致地站在他的面前,一丝不妥的地方都没有。
景爷到底行不行啊?
这念头只闪现了一秒,就被他丢在了脑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质疑景爷。
没一会儿,祁景就走了出来,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就好像冰封的湖面,底下正在翻滚着不可遏制的狂暴。
他扫了兰瑞一眼,走到温芩身边,将手中的毯子递给她:“不要着凉了。”
兰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脑袋落地,死在当场。
温芩接过毯子,趁机勾了勾祁景的手指,低声道:“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家。”
巨大的压迫感在此刻瞬时烟消云散,兰瑞后怕地抱着自己捡回的脑袋,跟着祁景走进了电梯。
庄园已经彻底易主,从今往后,温芩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再生父母。
沈之桃见温芩面色如常地在她身边坐下,不禁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女人。
怎么能有人在这么恐怖的祁景面前还能笑着说话的?要是刚刚祁景再过来一点,她就要躲到桌子底下了。
成为祁家家主后的祁景气势更加骇人,不像年少时那般尖锐,而是变得内敛而沉稳。就像一只匍匐在地上的野狼,紧紧地锁定着猎物。只要时机合适,就能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但是这样的祁景,竟然会在温芩的面前变得柔和下来。
温芩就是祁景嘴上的止咬器。
沈之桃不禁咽了口口水,悄声问道:“小芩,你是不是和祁景在一起了?”
她不相信强大如祁景,会看不出来身边人的善恶,会这般温柔地对待一个想要杀他的女人。
只见温芩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食指抵在唇边,笑着说:“要保密哦。”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