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望着温芩逐渐泛青的脸色,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眉梢处皆是凝重与决绝,他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公子洪。
他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温芩的咽喉,留下一道冒着血珠的伤痕。
公子洪狞笑着凑到温芩的颈侧,一边观察着晏景的一举一动,一边伸出舌头试图舔舐那些涌出的血滴。
在温芩眼角的泪水滑落的一瞬间,晏景终于开口了:“我给你魂核,你放了她。”
公子洪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的光芒:“哈哈哈哈,没想到景王竟然是个痴情种啊。”
“先把魂核给我,我要先确认真假。”
晏景眉头紧锁,扫了一眼满面泪痕的温芩:“先把人放了。”
公子洪挑了挑眉,仰起头,眼神透露着轻蔑,微微翘起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他已经取得了胜利,胜券在握。
他紧了紧掐着温芩脖子的手,让她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景王,现在的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晏景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他静默几息后,伸出手,带着指甲印的掌心中缓缓现出一颗表面粗糙,散发着浓重森冷气息的黑色石块。
公子洪的瞳孔在看到这颗不起眼的小石块时瞬间扩大了,他的神色狂热而傲慢,鬼气呼啸着向晏景的方向袭去,包裹着他的魂核,将它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松开了温芩咽喉处的手,将那颗晏景的魂核捏在了指尖,只要他轻轻一使劲,千年鬼王就会在这里魂飞魄散。
公子洪冰冷的体温,似乎都因为这个念头而逐渐升温着。
魂核的周围萦绕着丝丝鬼气,他确认这就是晏景的鬼气后,终于松懈了下来,千年来无处宣泄的仇恨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他激动得手臂都在颤抖,捏碎它,只要捏碎它,他就能为他的大将军报仇了。
在公子洪用力的那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晏景,想要好好欣赏欣赏他消散前的表情。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连带着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晏景的黑眸中竟透着一丝揶揄和不屑,仿佛正在看一个可笑的滑稽表演。
不对,这个魂核一定是假的,晏景不可能在魂飞魄散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公子洪的脑袋嗡嗡作响,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至了谷底,若不是晏景的魂核,那么谁的魂核会让他这般嘲弄与轻视?
他仔细地查看着手中的黑色石块,透过那些扰人判断的鬼气,他竟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
难道这是他的魂核?不可能,怎么可能。
但如果不是他的魂核,晏景又怎么会轻易地把关乎他生死的东西交出来?
公子洪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右侧胸口,还未等他确认,一柄附着着驱邪符能量的桃木剑就利落地插入了他的身体。
正好不偏不倚地将他的魂核劈成了两瓣。
“怎么……会……”公子洪的余光瞥见他一直控制着的女人在这一刻化为了一滴诡异的水滴,悬浮在半空中。
假的?从一开始,他就弄错了?
晏景迈步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他指尖的黑色石块,随手便捏碎了,然而几息之后,无事发生。
这东西不是任何鬼的魂核,不过是一个他捏造的仿制品罢了。
公子洪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魂核在驱邪符的作用下逐渐消融,他的魂体也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直到彻底消散,他都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与怨念。
温芩收回手中的桃木剑,抬眸对上了晏景的视线。
从一开始前往桥洞的“温芩”就是假的,是她用了影叶草的汁液造出来的替身。而她则用了隐身符,在晏景鬼气的掩护下,躲藏在暗处,等待着公子洪露出破绽,一击毙命。
“鬼王大人的演技真是不错啊。”温芩收好汁液,笑着道。
晏景没有应声,而是垂眸看着她没有一丝伤痕的白皙纤细的脖子。
他伸手握住温芩的颈侧,用拇指指腹轻柔地抚摸着那处脆弱的咽喉。
温芩的双眸闪过一丝柔和,轻启双唇道:“我没事,受伤的那个不是我。”
“嗯。”即便是假的,看到她被人伤害,晏景的内心依旧无法遏制地翻涌着骇人的暴戾。
他的手臂紧紧地揽着温芩的腰肢,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而后低头在她的脖子上轻吻着。
晏景的眼底涌动着强烈的控制欲,炙热的目光仿佛可以燃烧一切。
他流畅而鼓胀的肌肉与凸显的脉络,都透露着压抑到极点的情愫。
即便他的内心早已躁动不堪,可他的吻却是那么的克制而轻柔,足以窥见他对怀中人的珍视。
温芩抬手环抱着晏景紧绷的脊背,稍稍踮起脚来,让他能够更加轻松地反复确认她是毫发无伤的。
她的主动,让晏景愈发放肆,直到长风的出现才打断了他的索取。
长风在汇报时,不经意地扫了温芩一眼,就清晰地看到了她从颈间一直延伸到耳后的密集吻痕,就像她戴上了一个红色的项圈,独属于晏景的项圈。
他不敢再看,只尽职地禀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