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掐了掐指尖,挥去脑海中有诋毁帝国元帅形象之嫌的画面,勉强将注意力摆放在刚刚看过的报告之中。
“傅元帅想要我警惕我姑姑,但我已经是向导了,还会被那个组织盯上吗?”
傅景微微颔首:“他们也在研究正常觉醒的哨兵和向导,只是每一位哨兵向导都被中央议院登记在册,想要顺利得到实验体没那么容易。”
“因此,他们的目标就是我这种容易忽悠,不那么重要的,也没有多少家人关心的人,对吗?”温芩接过他的话,没什么情绪波动地道出伤人真相。
“温小姐,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旧时的尘埃,阻挡不了也束缚不了你。”
傅景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如同细腻的音符,轻轻地萦绕在温芩的耳边。
虽然她并不在意她的母亲她的姑姑是怎样对待她的,但这个男人方方面面展现出的真挚和炽热,总是能够触碰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温芩闭了闭眼睛,眼眸中透出一缕温情,像一个流动的湖泊,清澈而宁静,轻轻扬起的嘴角似一抹绚丽的彩虹,勾勒出生命中最美好的颜色。
“你现在的精神力等级并没有被传输到中央议院,但为我梳理精神海一事,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把自己陷于危险之地。”
傅景原本想提议让她住在军区内,也便于她考取机甲维修师一职,但想到她的性格,只能无奈作罢。
温芩简单地应答一声,任由自己沉浸在他温暖磁性的嗓音之中。
先前她在餐厅中只喝了几口咖啡,其余的饭菜一概没有入口。
也不知傅景是怎么从进包厢门后与她的一秒对视中发现了这事,总之温芩吃到了一顿他命人准备的丰盛晚餐,总算吊起了她被那几个人恶心坏了的胃口。
两人单独共进了这来之不易的晚餐后,她被傅景送回了宠物店。
期间他的多次叮嘱与确认,让温芩以为他似乎要和她一同住在店内,才能真正放心下来。
好在傅景的理智尚存,见她走进店内后,没过多久便离开了。
温芩喂完狗崽后,本想静下心来看会儿书,却接到了柯怡的通话请求。
她盖上手边的书,接通了这则兴师问罪的通话。
光屏中的中年女人站在军区的围墙边,原本光鲜亮丽的妆造在经过严格的盘问后显得潦草了不少。
柯怡必然没有温芩这么好的待遇,虽说是调查,但得到了元帅无微不至的照料。
而她被关在狭小的审讯室内,足足被讯问了三个小时,连一秒钟的空隙都没有,但凡犹豫一分,都会被审讯官严厉地瞪视。
柯怡何曾经受过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被吓破了胆,好好的一场相亲,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场面。
“温芩,你怎么已经在店里了?不知道等等长辈吗?”
温芩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淡淡的漠然,没有波澜也没有涟漪:“妈,我只被问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看你这样似乎是才出来?也对,这次相亲本来就是你和姑姑撺掇的,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你们推崇的郑云霆犯下这么大的事,多问问你们也是应该的。”
“妈,你手上应该是干净的吧?我可不想有一个进监狱的母亲。”
柯怡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正想发作便看到了一辆军区车从她面前驶过,吓得她连忙噤声,哆哆嗦嗦地走远了些。
“有你这么和母亲说话的吗?真是没有教养!”
“我确实没有教养啊。”温芩嗤笑一声,“我有妈生,没妈教,可不就是没有教养吗?”
柯怡辱骂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内心激荡的思绪和情感无法通过声音传达出来,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的胸口。
她看着温芩的面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她无法反驳温芩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
柯怡的面子挂不住了,只能转移话题,愤愤地道:“你姑姑还没出来……”
“怎么,担心她?”温芩不知道柯怡沉默的那几秒钟是否心生愧疚,无论她作为母亲往后做出什么补偿,她都不可能代替原主原谅她。
柯怡像是抓住了温芩的错处,找到了机会教训她:“她是你的姑姑,她对你这么好,给你介绍哨兵,都是因为和你有血缘关系,于情于理你都该关心她。”
“哦,是吗?那么作为我亲生母亲的你,为什么不对我好点呢?”温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不偏不倚地表现出她的轻蔑和戏谑。
接连被不疼爱的女儿嘲讽,放在以往,柯怡早就不管不顾地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了,可现在却一次又一次地忍下怒火,转移话题。
“你怎么还在看机甲维修师的书?向导的任务就是嫁个好哨兵,别学这些有的没的,不务正业。”
温芩望着柯怡的神色,对她的反常,心中逐渐了然。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但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妈,不是吧,你打来这通通话的目的,是想在我这寻求安慰?”
“被讯问了三个小时,吓傻了?脑子不清楚地求助于我这个并不受你疼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