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显然也听到了那个船员的话,她不禁再次看向元景,只见他的神色微有被人拆穿的恼意。
他的嘴角轻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又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和不快。
瞧着他的这副模样,她忍不住掩住双唇,垂眸一笑。
她的双眸弯成了柔和的弧度,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微笑的迹象:“这就是J先生说的没人能证明?”
元景见到她毫无防备的笑意,被无形大手狠狠揪住的心脏终于松快了些。他低叹一口气,亦跟着无奈地笑了,其中暗含着一丝无言的纵容。
两人用完餐,温芩回到自己房间洗漱换衣后,就打开电脑,通过邮轮上的监控搜寻起袁青雄的行踪。
可她找遍了整艘游轮,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如今,只余下袁青雄的房间还没确定,但此刻正值酒会活动时间,他为了自己的生意需要结交新的人脉,没道理会独自一人窝在屋子里不出现。
温芩顿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开始翻看起她昏迷的这两天内的所有监控录像。
在十几分钟后,她查到了袁青雄最后出现的地点和时间,正是在她失去意识后的三个小时,在二层的游泳池旁,被两个船员邀请到了什么地方。
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船员不可能没有理由地去隐匿一个客人的踪迹,必然是受到了元景的指使。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想让她杀了袁青雄?或者是袁青雄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自从遇到元景后,温芩发现自己的疑惑便越来越多,而这些困惑始终寻不到解决之法的原因,归结于他是个谜语人。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鸟被困在紧密编织的鸟笼里,扑腾着羽翼,试图寻找出路,但每一道铁栏都令她的努力化为无用。
温芩随手盖上笔记本,转身往门外走去,巧的是她刚打开门,元景也从对门走了出来,就像是特地在等她似的。
“Q小姐是找我吗?”他的双手随意地插兜,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悠然自得地倚在门框上。
温芩同样站在那里,不再靠近半步:“J先生怎么知道我想来找你?”
元景注视着她红润起来的脸庞,勾着唇角向她走了两步,房门在他身后缓缓阖上,仿佛隔绝了他回头的退路。
“我猜Q小姐也差不多该知道你的目标消失了,以我们两个现在的交情,你应该也不会放着我这条近道不选,而选择自己费时费力地去找他吧?”
温芩未动,依旧站在走廊与室内的交界地带:“J先生很聪明,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自愧不如。”她的眸子中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感与思绪,宛如一片湖水中的暗潮涌动,“所以,他在哪里?”
“若我不说,你打算杀了我?”元景依旧笑着,眼眸深邃而厚重,宛如夜空中孤独的星辰,那种沉寂的气息让人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抑感。
温芩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J先生连那么重要的计划都愿意告诉我,我怎么会对你抱有杀意呢?”
“只是,如果被组织的人看到袁青雄安然无恙地走下游轮,我会很难办。”她向前走了半步,微微仰头凝视着他。
元景默然与她对视,眼底浮动着难以言喻的情切,既渴望被理解又畏惧被发现,片刻后他道:“你的目标我已经让人处理了,此时应该早就葬身鱼腹了吧。”
“我并没有看到他被丢进海里的监控录像。”温芩的眸光冷了一瞬,“希海号的船舷没有任何监控死角,J先生的人是怎么把他喂鱼的?”
元景没有答话,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机,点开其中的一个视频,将它递给了温芩:“邮轮最底层有一间密室,里面养着我的几条宠物,时不时地就想吃点新鲜人肉。”
视频中的主人公正是温芩没有找到的袁青雄,不管是身体围度还是习惯性的小动作、说话的腔调都没有差别,不像是别人假扮的。
他被那两个带他离开游泳池的船员反剪着手,押到了元景口中的密室之中。
整间密室都由特制的玻璃制成,连脚下踩着的地板也是,人在其中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但外面却无法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透过玻璃,能够看到游曳的鱼群,海水黑暗而望不见底,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寒意,仿佛隐藏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邮轮的行驶使得海浪汹涌翻腾,形成巨大的涡流,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像是要无情地吞噬下一切。
仅仅是这般的风景,就让袁青雄吓得破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无力发软,全靠身边两个船员支撑着他。
更别说打开下一道门后见到的几条悠哉的鲨鱼,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它们的身躯庞大而强壮,肌肉结实,每一个动作都隐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背鳍高高翘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水面,灰色的鳞片覆盖着它们的身体,锐利的牙齿暴露在外,眼睛凶狠而无情,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野性和猎食的欲望。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袁青雄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企图挣脱束缚逃脱出去,“我是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