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氏只觉身上多了几分力气,于是她挣扎着坐起来,被陆少峰搀扶着走到桌前,吃了几口清淡的面条。
屋外的暴雨如注,仿佛天地间的怒吼,让人心生恐惧。
家中的几人皆是面露忧色,在这信息隔绝之地,他们对外界的状况一无所知。江晖与叶苏还有姐姐等人的安危成了她们心中最大的牵挂,但她们只能焦虑地坐在屋内,等待着,祈祷着。
白佑梦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那两个蜷缩如鹌鹑的孩童,轻声细语地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先去休息一下吧,今晚这雨下得这么大,江大哥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陆少峰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身子,坚定地摇了摇头。而他的妹妹少冰则小声嗫嚅着:“姐姐,我害怕,我不敢去睡觉。”白佑梦听后,心中涌起一阵怜爱,她温柔地将妹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这样吧奶奶,今晚我就和您还有少冰挤一挤。少峰,你也回房去休息,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能迅速作出反应,对吧?”白佑梦稍作思考后提议,她自己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更何况孩子们年纪尚小,精神早已开始疲惫。只有充足的休息,他们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江秦氏默默的点头,随后起身步履蹒跚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白佑梦也带着陆少冰洗漱完毕,随后回到江秦氏的房间,准备熬过这一晚。
当初木工打床的时候白佑梦全按两米的尺寸做的,睡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她们进房间的时候江秦氏已经在靠着墙的最里面侧着身子躺了下去,白佑梦示意陆少冰小声一些,便轻手轻脚的带着她爬上了床。
陆少冰和白佑梦很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呼吸声平稳而有节奏,白佑梦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显然,这两天她确实累坏了,江秦氏心里默默地想着。
江秦氏竖起耳朵,细心聆听着窗外的声音。除了密集的雨滴砸在地面的声音,就只有呼啸的风声作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但雨势并未减弱,反而地上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大雨所吞噬。
白佑梦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了情况不容乐观。幸亏她们盖了新房,不然以前的那个房子遇到这样的暴雨肯定是四处漏水。可是虽然现在房子不漏水,但是积水却越来越深。
堂屋的门槛最高,积水暂时还不会漫过去。可是几间卧房跟厨房洗漱间的门槛却没有那么高,此时看着没有流淌走的积水,有些担忧。
这附近也没有沙子,不然弄一些沙袋倒是也行,可是现在连泥巴的都快被冲刷干净了别说沙子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江秦氏穿着蓑衣,手拿铁锹走了出来。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白佑梦看着江秦氏的样子一惊。
“我去把以前的引水渠挖开,让水流到那边的河里。”说着她便毅然冷静的走向雨幕中去。
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暴雨了,以往也都是挖开后没几天雨停了就好了。白佑梦见状赶紧嘱托两个孩子不要跟着在家好好待着,也拿起墙上挂着的江晖的蓑衣穿在了身上,顺手拿起另外一把铁锹便冲进了雾气蒙蒙的暴雨中。
江秦氏已经把院子里的渠道上面的落叶和泥土清理干净了,现在正在院子外面清理渠道。
雨声太大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白佑梦只能跟着江秦氏身后将渠道清理通畅。
白佑梦还想着这个渠道应该是村子里人共同维护的东西,怎么现在看不到其他人出来呢?
江秦氏一边低着头认真的挖着,一边又没忍住看了看隔壁陈婆子家倒塌的房子。她那天将陈婆子怀里的手镯拿给了她的儿子陈安,陈安也表示过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这个房子他们也不会再重新盖了。
回忆终止,她把目光又转回到自己手里的铁锹,又开始继续清理着渠道。
白佑梦才挖了一会便觉得手心被木头杆子磨得生疼,直到眼前的光线一暗,手中的铁锹突然被人拿了去。她抬起头一看却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江晖站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到江晖回来,她的心里立马觉得有了着落,那些紧张和担忧都随着江晖的出现一扫而空。
江晖转身又拿过江秦氏的铁锹,大声的对着她们喊着让她们回去。白佑梦看江秦氏僵持着不愿意回去,只能拉着她把她拽回了家去。而自己又冲向大雨中,夺过江晖手里的铁锹继续清理着渠道。
江晖在嘈杂的声音中又劝说了几句,见劝说无果也没了办法,只能和白佑梦并肩作战。
慢慢的白佑梦发现似乎路上多了几个也在清理渠道的人影。
她们村子里有一条河,平时村里的妇人都会在河里洗衣服淘米之类的,但是按白佑梦对这条河的记忆并不是很大。如果一直是这种趋势的暴雨,那情况还是很不容乐观。但是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先试试把水引过去,如果暴雨过两天停了是最好不过了。
暴雨太大了谁也分不清是谁,大家只顾闷着头去做着这件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没有人组织也没有人去动员,眼见着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清理渠道的队伍中去。很快村子里的渠道便全被清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