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只见火光四起,土匪们四散逃窜。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尸体。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这个人强马壮的寨子就被屠戮的满目疮痍。
“督军,五梁寨的五名贼首已全部拿下,共绞杀贼寇一百二十名,生擒八十六名,财物和兵器收缴完毕。”李副官对马上的人恭敬道。
地上放着二十多台带花纹的大樟木箱子,皆敞着盖子,无一不是装满了金银珠宝。
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汉正压着跪在地上,嘴里堵着块破布,有的中了枪奄奄一息,有的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胸前的衣服已被鲜血染透。
这几人旁边跪着一群抖若筛糠的妇孺,都是这些匪寇的亲眷。
哭哭嚷嚷的,吵得人头疼。
“全都杀了。”
轻轻一句话就定了他们的死刑。
封赫性情乖戾,行事从不留后患。
这里有不少人早就缴械投降,盼着能留一条命。
有人惊恐地抬头,只见马上那人穿着一身挺括利落的戎装,腰间别了一把手枪,军绿色的帽檐投下一片阴影,狭眸冷冽深邃,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然而就在马腿旁边,卧着一头眼睛冒绿光的狼,它似乎刚享受了一顿大餐,正伸着舌头舔舐嘴边,又似在回味。
土匪头子余作强拼命地扭动身体,嘴里呜呜呜地发出声音。
“让他说。”封赫摆弄着手上戴的皮质黑手套。
今晚他兴致不错。
“督军大人,小人有个女儿特,特别好看,愿献给督军做,做小妾暖床,只求督军能留小人一命!”破布一拿下来,余作强就放声大喊。
话语间尽是粗鄙。
见那人不说话,他又继续嚷道,“大人,小人说得都是真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奥,天上有地下无,天上有地下无!”
包括周围的军官都听得清楚,心里不由嗤笑道:这人长得虎目凶相,生的女儿怕是丑的天上有地下无,还敢拿女人来做交易,更何况他们督军不爱美人,只爱杀人。
封赫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她在哪?”
余作强朝女人堆那边张望。
只见一个女孩站起来,“爹,爹!”
众人都看过去,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引得底下哄笑一片。
倒也不是她长得有多丑,主要还是因为余作强刚说过那番话。
“滚一边儿去,你给老子添什么乱!”余作强瞪那丫头一眼,再往旁边看去,“余声笙!余声笙!”
没有,都不是。
没找着人的余作强冷汗直流,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太疼,还是被吓得,“督军大人,她,她不在这儿。”
跑了个人?
这就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力了。
李副官心里暗骂余作强无事生非,神色紧张道,“督军,我马上派人去找。”
“不用,我亲自去把她揪出来,霾鸮xiāo。”
夜色正好,适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黑狼听到命令,起身跑到马前开始嗅探。
五梁寨东北角落的一处墙角,狗洞里正钻着个人。
程湘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在钻狗洞,外面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眼前是片树林。
她也不钻了,就撅着屁股接收意识。
……
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余声笙缓缓往后退。
退不动!
卡住了!
这姑娘不知道在身上塞了多少东西,硌得她肉生疼。
余声笙又试着朝前爬。
呜呜呜——
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余声笙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的屁股,她不安分地晃动身体,“什么东西?”
墙的另一边,有士兵举着火把照亮了这块地方,几人就见她卡着半个身子在那动弹,霾鸮一舔她,她就往后蹬脚,画面说不出的好笑。
“你是余声笙?”封赫翻身下马,走近问道。
“啊!啊!你个大色胚、臭流氓、死变态,你!你敢舔我的,我的——”余声笙羞耻地说不出那个词来。
余声笙有着一副吴侬软语的好嗓子,哪怕是在骂人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娇媚。
跟着来的几个下属互相对视一眼,努力压制着嘴上的表情。
被冤枉的封赫也不生气,“霾鸮。”
黑狼这才停下自己的‘兽行’。
两个士兵上前一人拽住一条腿——
“轻点儿,轻点儿,疼~”柔媚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有着说不出的淫靡。
听得两个士兵都放轻了动作,慢慢把余声笙拖了出来。
被‘粗鲁’地拖出来的余声笙只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来不及质问,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那眼神格外炙热,余声笙回头向左看去,对上一对绿幽幽的眸子,吓得她一骨碌爬起来。
惊慌之下她死死地抱住离她最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身子直哆嗦,双眼紧闭,嘴颤抖地念叨,“狼,狼~狼!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