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把枪交到敌人手上,要知道你可是刚毁了人家的家,也不知道封赫是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压根没把余声笙放在眼里。
封赫站在余声笙身后,抬起胳膊绕到她身前,握住她拿枪的手,左手带着捏住滑套后端,右手带着往前推。
咔哒一声——
子弹上膛。
若忽略周围的环境,这两人的姿势亲昵得像是一对情人。
余声笙被带动着把枪口指向余作强,此时他两股颤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声笙,我可是你爹啊!我养了你十六年,声笙,爹求你,救救爹!”
“食指放在这儿,很好,”封赫已经迫不及待了,眼神里窜动着光芒,“砰!他的身体就会出现一个血洞!”
他松手退到一旁,期待着这场好戏。
谁知余声笙突然转身,把枪口对向——
封赫。
“督军!”士兵齐刷刷地抬枪。
封赫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枪,不仅没躲反而走到枪口前,微微移动,抵上左胸口处,笑得恶劣而狂妄。
“好久没有人要杀我了,小丫头,我告诉你,心脏,在这儿。”
李山看着自家督军发疯,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只想赶紧收兵回去睡觉。
“声笙怎么会杀督军呢?跟督军开个玩笑罢了。”她说完之后又转回身去。
“督军,人家第一次开枪,有点怕,能否请督军帮声笙堵上耳朵~”
没‘死’成,封赫有些失望,他最喜欢在濒临死亡的绝境,给敌人希望再把它摧毁的感觉了,可惜——
他走上前满足余声笙的要求。
“唔~”余声笙被痒得抖了一下。
谁家好人这么帮别人堵耳朵啊?
男人带着凉意的两根食指插在她的外耳道。
余声笙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又谄媚地谢道,“谢谢督军大人~”
余作强被人死死地压着,不停地求饶,想唤起女儿的一丝怜悯之心。
“砰!”
“啊!”
余声笙捂住耳朵,嗡嗡的耳鸣声,刺得她头脑发晕,几乎要站不稳。
封赫这个王八蛋!
他在余声笙扣动扳机的前零点零几秒松开了手。
现下,正大笑不止。
余声笙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糊了一层纸,耳边就只萦绕着那个混蛋的笑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余作强没死,她打偏了,余声笙也是堵了一口气,她捡起地上的布条使劲撕下一小条,团一团塞到耳朵里。
又握住枪,走近余作强。
“你养我是为了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砰!”一枪打在左腿上。
“我娘又是怎么死的!”
“砰!”又一枪打在右腿。
“把我关柴房里五天五夜不给饭吃,你当我跟你这个老东西一样记性不好!”
“砰!”最后一枪,眉心射出个洞来,余作强彻底没了动静。
封赫看着这精彩的一幕,啪啪地鼓起掌来,没想到这小丫头能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这脾性,对他的胃口。
“小土匪,你走吧。”封赫今日打算做个说话算话的好人。
“督军大人,声笙一个女孩子在这乱世无依无靠,求督军收留!声笙愿意~”女孩一脸羞涩,抛了个媚眼。
谁知对方跟个瞎子似的,开口道“想跟着我——”
他顿了一会儿,有了想法,“既杀了你爹,以后我就是你爹。”
余声笙震惊地望向他,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给我当爹?
还是你喜欢玩刺激的,比如“干爹,你好坏~”、“干爹,不要嘛~”
被老鸨子荼毒了几年的余声笙此刻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的思想。
愣神的功夫,封赫又把她扔到了马背上,“以后,你姓封。”
封声笙?
叫起来好奇怪,风声声?
“干爹~能不能不改?封声笙不好听~”余声笙改口改得倒是顺当。
这声连娇带媚的干爹一出,封赫踩上马磴子的一只脚差点儿没滑落。
声音蓦地沉下来,“闭嘴。”
还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笑得热闹,转眼间就冷脸。
“改也不是不行,那干爹能把地上的东西还给女儿吗?”
“驾!”
余声笙不敢再说话,不然灌一肚子风,又像个货物一样颠哒着,被驮走了。
后面紧跟着霾鸮。
马刚一离开,身后的枪响声此起彼伏,惊得树林里的鸟四散奔逃。
最终化为沉寂。
…
余声笙就感觉自己晃啊晃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
“干爹,您,您慢点儿!”
“驾!”
结果就是速度更快了。
终于,到了山下,马停下来。
余声笙一落脚,就吐得昏天黑地。
等她缓过来后,才发现封赫早就上了车。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另一边上车,封赫那眼神里的嫌弃溢于言表。
余声笙打定主意恶心他,“干爹~您的马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