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赫支着床把上半身靠在墙上,视线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余声笙以为他要坐起来喝水,便凑过去帮忙,却被男人堵住了嘴。
他的攻势十分凶猛,水杯掉落碎了一地。
她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怕扯到封赫的伤口。
这人没什么吻技,每次亲她都跟霾鸮吃肉似的,凶悍又急促,吞噬着女孩柔嫩的唇瓣,舌头穿梭进唇齿之间,如狂风怒卷般汲取甜蜜的香津。
“呜~嗯——”余声笙的手抵上了男人的胸膛。
意犹未尽的封赫眸色黯黯地盯着她。
不是她不给亲,实在是……
余声笙转过身,拿出纸巾擤鼻子。
再亲下去她怕给封赫留下阴影。
“我怕传染给督军~”她有些尴尬,便蹲下去捡玻璃碎片。
“让别人——”
“嘶~”
封赫刚想说让别人收拾,地上蹲着的人就痛嘶了一声。
就见余声笙含着食指站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看看,伤口深——”
细如葱白的手指伸进了男人的嘴里。
“骗你的~”女孩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封赫看着她欠打的表情,牙齿稍微用了点儿力,叼住研磨。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幽深,还带着些玩味,这画面瞧得余声笙耳尖泛红,想要抽回来,男人却不肯轻易饶过她。
“督军,我错了,你快松口~”
“不怕传染我了?”封赫终于放了她。
“你都亲过了,还怕什么~”她总有自己的理,“督军,下次不要搞突然袭击好不好,慢慢来嘛。”
“过来。”
余声笙以为他又要亲她,眼神里带着警惕。
“为什么下来,还有,为什么,救我?”
她从他这儿得的东西够她几辈子衣食无忧,他死了,她大可拿着东西远走高飞,他没死,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她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
女孩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她直视着男人的眸子,认真地道:“我喜欢督军。”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余声笙既羞愤又恼火,“看来督军不喜欢声笙,那声笙走就是了。”
刚要起来,一把被人拉住手腕拽了过去。
她没站稳,扑到男人怀里,情急之下手摁在了绑着绷带的地方。
封赫闷哼一声。
“督军,你怎么样,疼不疼啊,会不会出血了,都怪你,你乱动什么啊,我去找医生过来。”
看她焦急的模样,男人很是受用,箍住她不让人离开,唇在颈边轻嗅,声音微哑,有些撩人,“声笙,这辈子你都要待在我身边了。”
…
“阿念,记得及时换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找我。”秦斯年叮嘱道。
“嗯,秦,大哥,路,路上小心。”司令府门口,叶念透过车窗向秦斯年告别。
住院这几天,一直是秦斯年在照顾她,两个人熟稔了很多,叶念在秦斯年面前也没有那么局促了,而秦斯年更是把她当成亲妹妹般呵护。
转身,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你还知道回家!”曹秀玲拽着她就往房间走,“跪下!”
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腕。
叶念一声没吭垂着头跪在地上。
“瞅你那晦气样儿我就来气,刚才不是对着个男人笑得很开心吗?才多大,就知道勾引人了!
叶念,你除了给我惹事还会干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害死你大哥不够,还要害死你二哥,害死我是吗?
你能当司令的女儿,能有学上,能有这么好的房子住,都是因为谁啊?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整天惹是生非!还被人捅了一刀,你怎么不直接死在那儿!正好我省心了!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离督军府的人远远的,你要真有本事,搭上督军也行,跟个没名分的野女人混在一起,你丢不丢人啊!”
一直逆来顺受的叶念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抬起头,反驳道:“她不是,她很好,她是我的朋友!”
这句话她说得出人意料的流畅,却也把曹秀玲气坏了,她没想到这死丫头还敢跟她顶嘴。
曹秀玲这人除了会教训叶念,平日里连个下人都不敢苛责。
与善良一点边儿都不沾,纯粹是因为她在这府里没有地位。
她对叶庆鲁和简淑云却是没有一丝怨恨,她认为自己能做司令太太是天大的福气,而这福气是他们两个人赐予她的。
还记得她刚从穷山沟被接过来那天,一进堂屋就跪下了,对着上首坐着的自己丈夫和二太太那是感激涕零,满脸写着——
你们是我的神!
她只想安心当自己的司令太太,再让儿子有个好差事,娶几个听话的媳妇,给她生一堆大胖孙子。
“你还敢顶嘴!”曹秀玲瞪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手用力地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拧。
她的脸格外狰狞,手绷的紧紧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发泄自己的怒火。
叶念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