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死了。
致命的一枪是叶庆鲁射的。
“你们怎么样?”秦斯年担心地奔过来,想要扶颜思臻起来。
颜思臻没理,自己一手撑着地淡定地捂着脖子起身,还顺手拉了叶念一把。
见叶念傻呆呆地看着她流血的地方,颜思臻笑了一下,“没事,小伤。”
“流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快去医院吧……”秦斯年在旁边说个不停。
这一晚上他那个嘴巴就没停过,秦斯年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颜思臻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我自己回家处理一下就行。”说完就往外走去。
秦斯年作为警局的人有义务维持秩序,看她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便也不再废话。
察觉有人跟在后头,颜思臻皱皱眉,“秦斯年,都说了别——”
不是他。
“你要跟我回家吗?”颜思臻打趣道。
叶念停住了脚步——
“谢谢。”
颜思臻转过身朝后摆了摆手。
血顺着指缝流到手背上,她穿的衣服领口已经被鲜血染红。
叶念抿了抿唇又跟上去。
余声笙早就被封赫给扛走了。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钟祥连大气都不敢出,车内后视镜里映着督军那张阴沉的脸。
静得压抑,静得他想逃走。
平时总腻歪在男人身旁的余声笙此刻正紧挨着车门,连瞅不瞅那边一眼。
终究是封赫先沉不住气,“过来。”
那颗倔强的脑袋瓜把后脑勺对着他,理都不理。
“余声笙,是不是只要你认识,你都可以不顾自身安危豁出去?”封赫紧盯着她,语气里蕴着股沉闷。
“是又怎么样!我想救谁是我的事,就算是钟祥、小翠他们我也会救,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也没资格管我!”余声笙还在赌气,说话的语调很伤人。
原来他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前面的钟祥只恨不能自己现在就双耳失聪。你们小两口吵架怎么还扯上他了,我滴个姑奶奶啊!你这么说,虽然我挺感动,但是我很容易受到伤害啊。
“我没资格管你?”男人轻嗤一声,神情越发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线,倾身过来箍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
“余声笙,你的命是我的,你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你若再同一些不相干的人交好,就休想再离开督军府一步!”
他说话的神情带着股偏执,眼神越来越阴翳。
要是搁以前,余声笙早就讨巧卖乖了,可她现在根本不怕他,封赫除了会把她的嘴唇咬破,在她身体上留下些印记,其他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都不会做。
说白了还不是舍不得。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把余声笙也惹火了,“你还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封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叶念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却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封赫,我告诉过你,我爱你,那你呢?你爱我吗?刚刚之前我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暂时感兴趣的物,你不用在乎她想什么,不用在乎她的感受,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要把她关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她的话里充满了嘲讽。
男人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她就是这么想他的?
他待她的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头有些疼,戾气翻涌,他想要发泄,想让她亲眼看着他有多‘疼’她。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忍不住伤害她,封赫松开手,靠到车边打开窗户透气。
这一举动更让女孩恼火了。
“停车。”
钟祥装聋作哑。
“我说停车!”
这是要揍嘛呀!我停还是不停啊?要是我新华哥在就好了。
车门被突然打开——
余声笙跳车了。
吱——
车猛地停下来。
封赫飞奔下去,刚才的怒火还是戾气通通消失不见。
他的心神完全被她牵着走。
女孩正撑着地要起来,除了背部受到冲撞、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擦伤以外,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地方。
跳车前把高跟鞋蹬掉了。
白皙的脚踩在地面上,在这夜色中宛如一抹莹润的白玉。
“余声笙,你是想把我逼疯是吗?”封赫查看完她身上的伤势,见没什么大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你本来就是个疯子。”女孩没好气道。
封赫小心地抱起她上车。
她也确实累了,便不再闹,今天的账明天接着算,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叶念真的跟着颜思臻回了家。
颜思臻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她在警察局附近租的公馆。
“我看你包扎好就离开。”叶念对此十分执着,因为她心里不止有感激,还有一丝愧疚感。
叶念不认识颜思臻,但颜思臻却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