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宫殿阁楼内一片肃穆,只有巡逻的禁军和来往的宫人。
一身绯红绣金锦袍的司徒景逸气冲冲地进了东宫,直奔华清殿议事厅。
“六皇子,殿下在商议政事。”
两边的侍卫伸手拦住。
司徒景逸憋屈整整一个月,好不容易解掉禁足,马不停蹄去了将军府,结果得知人已经走了,去向不详。
等回到皇宫,他的行踪早就被透露给贵妃,珍贵妃想着都过去一个月了,就她那皇儿的性子,早该把人忘到脑后去了,结果呢?
珍贵妃一气之下不允许他再出宫。
这会儿见到又有人挡他路,司徒景逸一下子炸了,“好啊,你们都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一个两个的都在本皇子头上撒野!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让不让我进去?”
“属下不敢。”侍卫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只是拦在中间的手一动不动。
唇红齿白的少年向上翻着眼睛瞪左边那个,“让开!”
又瞪右边那个,“我说,让开!”
身高差人家一大截,更别说气势了,他这张脸做什么表情都透着股稚气。
“皇兄!皇兄!皇兄——”
嘹亮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东宫,司徒景逸扯着嗓子一直喊。
议事厅内,长宁侯和云尚书还在为了改制的事还在争执不休,这两人同在一处就是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屋内屋外,司徒靖川被吵得有些烦,对外却是面不改色,他敲了敲桌子,“改制一事孤自有安排,两位大人无事就先退下吧。”
“臣告退。”二人齐声道。
“小侄还望云大人莫将个人情绪带到公务上,市易法对百姓有利无弊,云大人横加阻拦怕是不妥。”
“无知小儿,时间一长必会引起垄断,户部这帮官员有几个是两袖清风的?更遑论天高水远的地方州县,届时强买强卖、任意定价,我看你如何收场!”云鸿岳重重哼了一声。
眼瞅着又要吵起来,门开了。
梁辞山郁气不平,看到外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同为皇室子弟,太子殿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再看看他,不闯祸就已是万幸。
“成何体统?”
司徒景逸理都没理,趁机闯入。
梁辞山沉着脸拂袖而去。
“皇兄——”司徒景逸还像模像样地抱拳行了个礼。
司徒靖川翻阅着桌案上的公文没有抬头。
“皇兄先别看了。”他凑上前扣住。
司徒靖川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何事?”
司徒景逸一屁股坐到旁边,瞧见有果子,拿起一个就啃了一口,“我要出宫。”
“门在那边。”
“皇兄别逗我了,母妃不让我出宫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你能帮我了……”
桌案上还垒着小山堆似的公文,少年叽叽喳喳的声音烦不胜烦。
他要是不同意,他这六弟能跟他耗一天。
“好。”
“多谢皇兄,还有一事——”司徒景逸期待地看着他,“帮我查个姑娘。”
司徒靖川幽幽地看着他。
司徒景逸拿过他桌案上的纸和笔,嗖嗖嗖写下几个字,然后利索地起身,笑得张扬,“皇兄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就跑出去了,生怕他不答应。
看着面前丑得不忍直视的一行字,司徒靖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含笑,随后叫侍卫进来,把纸交给对方,“去查。”
…
五月底,霍青临一行人到了京城。
他的腿伤还未痊愈,但眼瞅着再有半月就是迎亲日,只好提前启程。
进宫复命后回了府上,心疼孙子的霍老夫人揪着人问东问西,殊不知霍青临的心思早就飘到松云阁去了,回府的时候没在门口看着人,心里不免失落。
“祖母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云姑娘她走了。”
霍青临瞳孔一缩,忙追问道:“走了?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许是回了浔阳,这个我也不清楚,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些旁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筹备你的亲事,成家以后更要稳重些。”
“我不信!是不是您逼她走的?我都答应娶别人了,为什么您还是不肯放过她?”情急之下霍青临认定是霍老夫人把人赶走的。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祖母说话的!我逼她作甚?在你眼里,祖母就是这样冷血的人?她是从娄家寿宴回来后请辞的,你怪谁也怪不到我这儿!”霍老夫人啪地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骂道,然后起身回了内室。
云姝苡离开后,她院里的采薇送来三瓶玉灵膏,说是云姑娘留给老夫人的。
因为她的身体,这姑娘没少费心思,说话温柔识大体,模样瞧着舒心,没有一处不讨人喜欢,她又不是铁做的心肠,相处这么久,人真走了,她也多少有点惦记。
指定是娄家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
常嬷嬷犹豫后道:“老夫人,万一大公子去娄家……”
“放心吧,他这性子惹不出大事,你以为都跟宏煊和堇容似的,惹上一点不把天捅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