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意在想如何开始建宅子。
去年家里赚了银子都不敢声张,吃喝也是偷偷摸摸的,就那样都叫村子里面的人眼红了。
今年继续偷偷摸摸是不可能的,偷偷摸摸哪能做成事情呢?
就算家里多了两个男人,就算这两个男人以后大约可能去做官,但也抵不住有些小人投机取巧的小心思。
不得不防。
那块地买下来就没有动静了,村里人在观察陆家反应,苏如意也在观察村里人的反应。
果然,这弹丸之地没有秘密,尤其是陆家,家家户户都盯着她们家的动向呢。
买地的事情让村里又轰轰烈烈议论了好几天,看陆家的表情眼神都不对,动辄违心地堆着笑脸上前问陆家接下来要干嘛。
张氏心慌慌,动不动就想起冬天土匪的事情,要不是陆家的日子过的太好了,那些土匪哪能跑到自家来?
虽然土匪的事情是过去了,指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不担心。
所以最近壮儿和杏儿都不准出院子去玩了,上山捡柴火的事情也算了,每天就在院子里和元宝一起摔泥巴,追鸡撵狗。
村民的想法苏如意大概能猜到,就是怕陆家跑得太原跑得太快,心里不平衡,哪里有一群人看着一个人吃肉,还老老实实没有想法的?
“如意,今天遇到王夫人了,喊你去她们府上做客呢!”
下午回来,刘翠儿就高兴地叫起来。
“还请胡郎中也去呢!”
人家王夫人客客气气与自己了好几句话,让她高兴了一整天,大户人家的夫人教养就是不同,说话有理又和气。
苏如意在院里陪元宝,元宝今年该四岁了,经过冬天那么一吓,话会说了,现在越说越流利,但就是不愿意站起来走。
胡郎中给号了脉,自己也开了金手指检查了他全身经络情况,原本脑部的瘀堵几乎完全散开,按说是没有问题了。
师父说他站起来走路是迟早的事情,小孩子么都是爬够了就站起来了,元宝大概就是重新经历这个过程。
苏如意有点着急,扶着元宝想教他走路,小家伙就是不配合。
见大嫂回来,就放开元宝去帮忙卸车。
问道:“王夫人喊我和胡叔去?还说什么了?”
“倒是说了,说老爷子想吃鸡蛋饼,但没说让你去做的话。”
刘翠儿有点失落。
今年开始卖饼子以来,已经听好几个客人说今年的饼子比不上去年好吃,她也知道是菜的原因,去年给如意供白菜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唉。
王家讲究,大约是因为她们家饼子不好吃了,所以也不让她们上门去做饼子了。
卖饼子蔬菜的钱都进了苏如意的腰包,她本想和去年一样,每人都给些零用钱,但大家都不要,手里捏着十几二十两的银子觉得已经够多了,现在挣的钱就拿去用在家里吧。
她也没有解释自己手里银子其实还多着呢,那就先收着吧,这些小钱累积起来也是一大笔。
第二日,苏如意和胡郎中祖孙就又去了王家宅子。
这一次看门的下人一看是他们就赶紧把人请了进去,主人家交代过了,他们来的话当贵客待,直接领进去在通报。
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深秋,院里都凋落了,这次来是入夏,院中大不同,姹紫嫣红,莺飞草长,好不热闹,竟比京城周将军府打理得还精细一般。
“苏娘子!”
王夫人迎过来见苏如意的眼睛流连院中景色,笑道:“去年苏娘子挖回去的玫瑰不知道养活没有?若是没有,我让家中园丁挖了送到你家中种上,好好打理几日保准能活。”
胡郎中看看苏如意,开口想说啥,最后还是没有拆徒弟的台子。
今日王夫人不提玫瑰,他都忘记了去年苏如意跟人家讨要玫瑰一事,当时便觉得她是没事找事,果然今年没看到陆家有玫瑰的影子,大约早在冬天就拿去烧柴了。
别说玫瑰了,自家上山去挖的那么多有根须的珍稀药草,通通给了她,也不见陆家哪里有药草的影子。
苏如意哈哈笑了两声,王夫人明白笑道:“无妨,这花草本来就不是好养活的,我再给你挖两株。”
苏如意:“我不要玫瑰了行么,给我挖点别的,说不定别的好养活?”
王夫人哈哈一笑:“行,你看中什么我让人给你挖就是了。”
从去年年末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极好,她在这里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公爹,如今公爹的身体愈来愈好,她在王家也是有功之人。
对苏如意自然也热情有加。
正说着,王老爷子由下人跟着散步回来了,果然精神饱满,步伐矫健。
见了胡郎中便哈哈笑着过来:“胡神医,好久不见!”
胡郎中是谦逊之人,一听唤自己“神医”就浑身不自在,急忙要腰弯得更低:“王老太爷过奖了,老夫担不起神医之名啊!”
“我看你担得起,胡神医就是呆在这个小地方埋没了,若是在京城怕是早已经名满天下了!”
王老爷子高兴啊,以前哪有力气在院子里面东溜西转,一天天躺在床榻上头不疼就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