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蹙眉,看向宫行泰。
恬不知耻的宫行泰,一口饭一口菜,好似八百年没吃过饭,吃的兔肉酱汁,顺着嘴角流下。
看得姬慎憋闷不已。
“林立夏,我的兔肉呢!”
“......”林立夏收起笑。
一本正经看着姬慎。
心想,她养俊俏书生,绝不养‘卤鸡肾’这样桀骜不驯,且斤斤计较的!
脸长得再俊。
肌肉再结实。
她招架不住。
也白瞎!
“卧床不能起,消化功能会减弱,吃肉你消化的了吗?”
林立夏说着,把碗里最后一块兔肉夹到自己碗里。
“等着,我再去给你多拿几个野菜疙瘩馍,有助于恢复!”
“……”姬慎磨牙,疯丫头,真当他傻,又诓骗他。
“你们怎么在这儿?”林立夏一出门,看见林家几个大老爷们,蹲在墙角偷听。
惊得脚下踉跄一下。
林家老爷子拉着林立夏,走出很远,满脸欣喜藏不住。
“夏夏,那两位公子,真答应帮咱们家默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立夏眉头一挑。
林家老爷子也不是太圣母。
还知道听墙角。
也不是迂腐的没救!
她眼眸转一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林立冬最合适。
“大哥,那两人身份不一般,你这些天近身照顾他们,凡是你学问上不懂的,只管请教他们。”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
林家老爷子满脸惊讶,他家孙女何时懂得这么多,性子还变得如此凶悍。
方才在屋内,趁人之危逼迫那两人起誓的做派,颇有大将之风。
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
“夏夏,这番话谁教你的?”
“…忘记哪儿听见的。”林立夏愣怔一下,很快将问题糊弄过去。
“夏夏,那你在屋内,威胁那两人的话,又是谁教你的?”
林立夏默了默:“爷爷,那还要教?刘婶威胁她老伴时,不都用的这招?”
“......”林老爷子扶额,晚点儿他就去找林大柱唠唠嗑,让他管好自家悍妇。
省得带坏他家乖巧的孙女。
“夏夏啊,你刘婶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你没事不要跟她学。”
林立夏还没开口。
林文耀也是一脸担忧,尤其是想到女儿刚才的做派,一副操碎心的模样。
“夏夏,你年岁还小,落个悍妇名声,日后不好嫁人。”
“以后有什么不如意,要出头的事,都交给你大哥......”
林文耀想了想,觉得不妥,连忙又改口:“不行,你大哥要做官,名声也很重要,还是交给你二哥吧!”
“......”林立春端着空碗出来,正好听见自家老爹这番言论。
“爹,我是捡来的?”
“你小子还有脸说?”林文耀轻拍一下二儿子的胳膊:“让你看着妹妹,你怎么事事都让你妹妹出头。”
“我脑子没反应过来。”林立春一脸兴奋,有些没心没肺。
“爹,你是没看见,咱家夏夏伶牙俐齿,将屋内那两个人堵得很憋屈,又不得不答应!”
林文耀‘吧唧’一下,拍在这个心大的儿子身上:“让你妹妹出头,你还很自豪?”
“爹,你怎么又打我?”林立春揉着肩膀,装出一脸委屈的表情:“我要是出头,谁给你默书?”
林文耀哽住:“也是,你没夏夏脑子好使!”
“……”屋内的姬慎,耳朵微动,靠着内力,将林家外面几人的对话。
全部收入耳中。
他嘴角勾起,心中冷笑。
难怪一个乡野丫头这么大胆,原来是被这几个蠢货男人惯的。
敢处处算计他,迟早有一天,他要让林立夏哭着跟他认错。
感受到宫行泰又在偷看他,姬慎眸光很冷的看向宫行泰。
四目相视一瞬。
宫行泰率先败下阵来,扯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假笑:“阁下口音像是京城人?”
“关卿何事?”姬慎看着宫行泰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条待杀的狗。
宫行泰神情僵住,一个名不经传的莽撞少年,也敢跟他无礼?
真是不识好歹!
这么狂,又姓陆,还带着边境的口音,莫非与京城镇北军陆家有关?
想到这儿,宫行泰又恢复温文尔雅的假笑:“咱们同时落难于此,也是缘分。”
“缘分?”姬慎似笑非笑,脑海里全是宫家血流成河的场景。
确实挺缘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朝门口看过去。
只见林立冬端着两碗野菜疙瘩馍,一脸拘谨的站在门口。
“我给两位送吃的。”
“端过来!”姬慎轻扯一下嘴角,竖着耳朵听了听。
听见院子里,响起林立夏与林立春的嬉笑声,他不悦的蹙眉。
林立冬将两碗野菜疙瘩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