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痕摸摸肚子。
林家老爷子嘴里勾魂河神灵,该不会是他们吃到肚子里蟒蛇吧?
林立春一脸无辜:“爷爷,我去捡网的时候,那条蟒蛇已经跑了。”
听见孙子说蟒蛇跑了,老爷子暗自松一口气,又开始不停揉肚子。
“跑了好,跑了好!”
林立夏察觉不对。
老爷子迷信归迷信,但昨日及今日的举动,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感觉。
人什么时候最迷信?
遇到困境,又无破解法子时最迷信。
林家蒸蒸日上,灸棒作坊也忙得脚不沾地,肯定不是经济困难。
“爷爷,你最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儿疼。”林家老爷子继续揉着肚子,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林立夏转个身去问许桃花:“奶奶,我看爷爷一直在揉腰揉肚子,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他说夜里冻着了,有些拉肚子。”许桃花同样不以为然:“我让他吃药,他说没事!”
“奶奶,你给爷爷灸一灸肚子。”林立夏接过许桃花手中的篮子:“若是冻着肚子,灸完之后爷爷肯定会好转。”
医者不自医。
若艾灸不好,她就带爷爷去梅花城找个大夫看看,省得让老爷子拖出大毛病。
许桃花愣怔一瞬,脸上有些不自在:“夏夏,你爷爷刚疼的时候,我原本想给他灸一下,结果灸棒拿时间太长,手一抖,还把你爷爷烫了。”
林立夏沉默一瞬,想起前世很热销的艾灸坐垫。小跑进厨房,找出最小的铁盆。
“奶奶,我去找三爷爷做个小工具来。”
林立夏小跑着朝三爷爷家走,路过麦草垛时被人绊一脚,她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
一会儿,看见她二叔林文辉盯着满脸抓痕,一脸未睡醒的模样看着他。
“立夏,你没摔着吧?”
“二叔,你昨夜就睡在这儿?”林立夏满脸震惊。
她二叔都沦落到睡麦草垛了?
等半晌不见林文辉回答。
她轻叹一口气:“二叔,你先跟我回家,让爷爷给你上点药!”
林文辉站着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叔,我爷爷肚子不舒服,奶奶说都窜好几天了,你不回去看看他?”
“吃药没?”林文辉抬起头,眼中担忧的神情藏不住。
“爷爷没当一会儿事!”
林文辉转身就朝回走:“那可不行,当年林老七他爹,就是拉肚子没当一会儿事,最后人就直接拉没了!”
看见林文辉满脸担忧踏进院子,林立夏暂时松一口气。
“二叔,那你好好劝一劝爷爷,我去找三爷爷有点儿事。”
看见二儿子顶着满脸抓痕进来,林家老爷子拧紧眉心,许桃花气得直喘粗气。
“文辉,你跟娘说,这次打架又为什么?”
林立辉沉默不语。
许桃花气得来回踱步,昨日夏夏给她带银簪子时,她就看见陈菊花气鼓鼓的走了。
莫不是憋着的气,全都撒在她儿子身上了?
想到这儿,许桃花气得发抖,抓起一个扫帚。
“文辉,因为夏夏给我买银簪子,她回去跟你闹了?”
林文辉答非所问:“娘,我爹肚子不舒服,吃药没?”
“你爹死不了!”许桃花气得压不住火气:“你不说清楚,我要给你气死了!”
“…娘,你别管!”林文辉垂着头,憋屈的眼眶湿润。
许桃花抡起扫帚,就朝林文辉身上打,眼泪气得流不停。
“你想气死我啊?”
“气死我?”
许桃花看见儿子身上的麦草杆子,还有脸上的抓痕,就知道儿子昨夜打架后,被陈菊花赶到外边,在麦草垛里睡了一夜。
一想到,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别的女人作践,她的心里就跟有人拿刀割她肉一样难受。
“文辉,你个子也不小,人也不文弱,你咋就打不赢一个陈菊花?”
“读书人打媳妇像什么样子?”林家老爷子满脸不赞同的,呵斥住许桃花的话。
看见儿子满脸抓痕,林家老爷子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文辉,等会儿跟爹走一趟,咱们去陈家村,问问他们怎么教女儿的?”
林文辉摇摇头,“爹,算了,三个孩子还在陈家村上族学。”
听见儿子这样说,许桃花抓着扫帚,又在儿子身上打一下。
“文辉,你也是娘的心头肉,你心疼你的孩子,你忍气吞声。你有没有想过娘看见你受委屈,娘也心疼的跟有人拿刀子扎一样。”
许桃花眼泪止不住流,心中懊悔当初为儿子挑错媳妇。
“文辉,你跟娘说,你是打不赢她?还是顾念着读书人的身份,不敢跟她还手?亦或者是顾忌几个孩子?”
林文辉沉默许久,抬起头,红着眼眶:“爹,娘,我想进城找个差事。”
林家老爷子揉着肚子,将事情在脑海里理了又理。
自从分家后,大儿子这边又是办灸棒作坊,又是进城开面馆,昨夜更是一口气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