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行环顾一周,看见不远处地上的鸡在啄米,他瞬间好似全明白了。
他家主子才不会闲来没事喂鸡,主子身边的暗卫亦不会去喂鸡。
林家那几个男人也不会去喂鸡,那就只剩下林立夏会来主子的小院喂鸡。
那番话是林立夏说的?
徐天行捂着心口,内心再次受到冲击,一个山野女子竟能说得出如此有境界的话。
难怪引得主子倾心不已。
理清楚头绪的徐天行,笑得一脸儒雅,把话说的圆滑好听。
“回主子,你这可是为难属下。内容很好,字亦很好,两者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姬慎听着这番话很顺耳,好似徐天行在夸他与林立夏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看着徐天行伸过来的手,他还是没有舍得将手中的字画送属下。
“天行,你若喜欢,自己抄录一份!”
“谢主子恩赐!”徐天行一脸受宠若惊:“可否借属下笔墨一用?”
“随便用!”姬慎挥手招来暗卫影忠:“收好,我回京之时,要带回去!”
“遵命!”影忠双手接住字画,小心翼翼后退,生怕伤到字画受罚。
半晌后,徐天行抄录好一幅字,拿着左看右看都好似不满意:“主子,属下的字,着实对不住这么好的内容。”
看出徐天行在刻意讨好自己,姬慎嘴角微微上扬:“天行,你还有旁的事?”
“主子,属下有件事想求您!”
“说!”
“林姑娘送给洛子夙的香皂,被洛子夙拿去孝敬他祖父,他祖父又拿到我恩师前面显摆。”
姬慎皱眉,林立夏何时把香皂送给洛子夙?他与洛子夙谁先拿到香皂?
看着自家主子皱起眉头,徐天行又连忙道:“主子,我恩师来信,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弄一些香皂回去。”
姬慎看向徐天行:“天行,只要银子到位,林立夏定会把香皂卖给你。”
徐天行讪笑着:“主子,属下与林姑娘不熟,想请主子在中周旋一下。”
“这不难。”姬慎刚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天行,将这个香皂卖到北边如何?”
徐天行一眼看出自家主子,想要借香皂的事,与林立夏多几分牵扯。
“定然是供不应求!”
“天行,你与我一同去。”姬慎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愉悦:“这件事你去办。”
徐天行:“......”
不是吧!
他才刚从银矿回来,主子又要派他去北边落实香皂的事?
主仆两人穿过小院的门,刚走到‘一碗好面’,就听见林立夏愤怒的声音。
“小姑,你到底说不说?”
“主子,咱们换个时间再来!”徐天行听出不对,连忙拉着主子掉头走。
谁知,姬慎走到自家小院,就不肯走了,竖起耳朵听林立夏为何愤怒。
屋内,林立夏抓着林文雅的胳膊,看着小姑手腕上的青紫的淤青。
又问一旁低头垂泪的杨晓娴:“晓娴,你来说,小姑身上的伤痕哪儿来的?”
杨晓娴看一眼林文雅,娘特意交代过,让她不许跟表姐说,是爹打娘。
免得影响舅舅和表哥读书。
“立夏,小姑没事!”林文雅含着眼泪,强扯出一抹笑道:“早就不疼了!”
看出林文雅宁愿自己吞下苦水,都不愿说出事情,林立夏心中更愤怒。
“小姑,你在我店里干活弄一身伤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这怎么可能?”林文雅怔住:“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你待我们母女极好!”
“真不是在店里伤的?”看见林文雅摇头,林立夏又套林文雅的话。
“那就是采买的时候伤到的?小姑,谁伤你,我找他算账去!”
林文雅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是小姑父家暴你?”看着林文雅愣住的表情,林立夏怒其不争。
从血脉上讲,林文雅是她小姑,是林家嫁出去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雇佣关系上讲,林文雅是她聘请的员工,她不可能看着自家员工被欺负坐视不理。
这件事她管定了。
但是管之前,得先弄清楚林文雅是想离婚,还是继续过,免得日后她里外不是人。
“小姑,咱们林家嫁出去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放任小姑父欺负你,旁人就以为我们林家姑娘好欺负。”
“以为晓娴晓惠好欺负,难道你想看到我和晓娴晓惠,也过你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子。”
“不不不会。”林文雅摇摇头。
只要一想到女儿也过她这样的日子,她的心里就跟被人扎一刀一样难受。
看出林文雅的态度有些松动,林立夏又看向一旁低声哭泣的杨晓娴:“晓娴,你以后想过小姑这样的日子?”
杨晓娴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不...不想,我宁愿在表姐店里做工,都不嫁我爹这样的人。”
听见女儿的话,林文雅整个人懵住,眼泪还僵在脸上,嘴唇蠕动半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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