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翻开书信。
再看。
与第一次感觉,全然不同。
明明同样的文字,这次却读出客套与疏离。
以往,他在林家,林立夏算计他之前,也是这样先拉近关系。
然后趁机提出要求。
一切都是自我陶醉!
姬慎心底的热,逐渐凉下来,摸着受伤的腿。
陷入沉思中。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回旋在脑海中,越想心底越失望。
看见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影忠吓得心中越来越紧绷。
语无伦次解释。
“殿下,做肉干是林姑娘提议的,林家奶奶和青幽姑娘,都有帮着一起做,连肉都是属下和云无痕切的。”
“殿下,属下拿的是林家奶奶做的,真没拿林姑娘做......”
姬慎眼眸一冷:“做肉干的时候,刻字了?”
“没有!”影忠一愣,肉干上为什么要刻字?
“那你如何区分谁做的?”姬慎抽出一根肉干。
凶狠的一口咬下。
他看中的,就是他的。
谁敢跟他抢?
死!
主子莫名的冷意,将影忠吓得身子一颤,立刻跪下请罪。
“殿下言之有理,属下错了,请殿下责罚!”
等半晌,没有等到主子的话,影忠吓得额头冒汗。
见状,营帐内的陆定坤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悄悄扯扯徐天行袖子。
徐天行眼眸看看护心甲,看看艾灸棒,再看看自家主子恶狠狠嚼着肉干的脸。
逐渐明白过来。
殿下这是意识到自己一厢情愿,心底难以接受。
才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不解开殿下心中的结,影忠这次无妄之灾躲不过了。
自从殿下受伤后,他便发现,殿下性子变化很大。
昔日的殿下,鲜衣怒马少年郎,活得朝气蓬勃。
如今的殿下,好似经过岁月的沉淀,看透世间沧桑。
性子越发冷冽。
时而阴郁暴戾。
唯有在林立夏面前,还有几分莽撞少年的样子。
“殿下,林家姑娘尙年幼,情窦未开,这是好事,她不懂殿下的好,亦不懂其他人的好,您可以徐徐图之!”
“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又能争得过您?”
听见这话,姬慎暴戾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尙有四年!
足矣!
“与虎啸国的冲突,是时候结束了,本王要尽快回京!”
京城。
宫行泰正妻薛静婉,因为嫉妒家中雪姨娘怀孕,雇请绝命阁灭林家满门不成,误伤镇北军云将军的事,在大理寺公开审理。
闹得满城风雨。
加上绝命阁被人连根拔起,牵扯出许多陈年旧案。
宫家和薛家,一下子成为许多达官贵人的记恨对象。
在龙麟国,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参加早朝。
这些对宫行泰心怀不满的官员,开始接连不断弹劾工部,弹劾吏部,指责其工作不力。
可怜,宫行泰刚指证望龙河偷工减料,得到一个功过相抵,官复原职的结果。
就被以治家不严为由罢免工部郎中之职,等待重新任命。
薛静婉的父亲薛展,努力大半生,才爬上户部郎中;也因教女不严被罢官,等待重新任命。
翁婿两人,一身白衣,一出吏部,就厮打起来。
薛展扯着宫行泰衣领怒吼:“宫行泰,若非你宠妾灭妻,静婉又怎会行差踏错?”
“明明是薛家教女不严,善妒,品行不端,心生恶念,岳父怎还有脸怪罪我?”
“宫行泰,你说这话不亏心,静婉尚未嫁给你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是你将她的心一点点磨狠厉了。”
“岳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仔细算起来,您后院还比我多一倍不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薛展被堵得接不上话,恶狠狠松开宫行泰的衣领。
一脸愤恨离开。
薛静婉买凶杀人未遂,被大理寺公开杖责五十棍,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抬到宫家,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见儿子被罢官,宫母恨不得将薛静婉吃了。
“泰儿,干脆将这个毒妇休了?”
“不行!”宫行泰看着病床上的薛静婉,气得差点儿咬碎一口牙。
“娘,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着儿子,我若休妻,便坐实薄情寡义,宠妾灭妻。”
宫行泰痛苦的抱紧头,不就纳个妾,怎会闹得满城风云?
“娘,如此一来,儿子今生就毁了,再也无缘做官。”
“泰儿,那怎么办?”宫母慌了,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拉扯大儿子,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宫行泰揉揉头,深吸一口气,眼神狠厉看向薛静婉。
“娘,去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薛静婉治好,这段时间,儿子亲自照料她。”
听见这话的林小雪,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手抚摸着肚子,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