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林老爷子念叨二哥,林立夏不敢露出悲伤,连忙上前扶住林家老爷子。
“爷爷,今天闹这么一出,你肯定早就累坏了,我扶你进屋歇歇。”
孙女靠太近说话,林家老爷子立刻闻见一股若隐若无的酒味,他满眼不敢置信。
“夏夏,你喝酒了?”
“…苹果放久了!”林立夏很诧异,她爷爷年纪这么大,鼻子怎么还这么尖?
她都啃苹果压酒味,她爷爷还能闻见酒味?
林家老爷子:“……”
真当他傻?
喝酒壮胆,难怪夏夏今天行事这么大胆。
林老爷子心中叹气。
既然孙女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着问。
到底什么事?
竟让夏夏烦心到喝酒?
“立春出事了?”
林家老爷子的话,让林立夏心中咯噔一下,一边惊叹老爷子敏锐,一边佯装惊讶追问:“出什么事了?爷爷,谁说的?”
“爷爷,是不是陆鸡肾写信回来了?信在哪儿?”
听见孙女连番追问,林家老爷子放下心中的怀疑,含糊一句:“没,没写信,是爷爷昨晚梦见你二哥了。”
“定是你太想我二哥。”林立夏扶着老爷子进屋。
“爷爷,我二哥运气好,进山偷虎崽子都没事,我想他现在可能早就到镇北军,等我和大哥去游学,顺便去看看他。”
听见孙女这样说,林家老爷子心中踏实不少。
“傻孩子,军中不许女子进入。”
“爷爷,咱们军中有关系,那陆鸡肾,云无痕,徐天行都是熟人,让他们把二哥带到军营外见见不费事。”
“不费事?”林家老爷子有几分心动,又恶狠狠道:“夏夏,见到你二哥,帮爷爷狠狠揍他一顿。”
老爷子这话说的,让林立夏憋不住眼泪。
她也想,想在她二哥手腕上狠狠扭开关。
她低着头,转过身,咬着牙道:“好!”
说完,赶紧从老爷子屋内出来,回自己房间。
回到屋内,眼泪就不受控制大颗大颗滚落。
她用袖子捂住嘴,生怕悲伤的情绪不受控制,哭出声后令家人怀疑。
她压抑着情绪哭很久,连什么时候哭着睡着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醒来,被铜镜内哭肿的眼吓一跳。
她不敢在面馆久待,转身去隔壁陆鸡肾的小院,用冷水不停敷脸,直到看不出眼肿,她带着老虎回到小院。
林家老爷子已经收拾好东西,马车也已经架好。
“夏夏,你爹和你大哥回来了,爷爷今天回村里。”
“爷爷,我帮你。”林立夏没劝老爷子。
自从她二哥偷跑去从军,她发现老爷子身体不好,就借着家里没个男丁害怕为由,留老爷子在城里调理身体。
每逢她爹她大哥去考试,她就留老爷子进城住几天,顺便给老爷子调理几天。
这次,她爹在青阳城病倒,她来回又耽误四五天,老爷子住了快半个月。
怕是早就惦记回家。
“夏夏,你志山哥说,村里已经有人在收稻谷,我估摸着咱家也能收了。”
“爷爷,稻谷能收了,你派人捎个信,先别动我种的那一亩,等我把手里事处理一下,我就带人回去收稻谷。”
送走老爷子没多久,林立夏顺便把老虎喂饱,想着快到面馆营业时间,怕老虎惹事,她就打开通往隔壁的门。
“林姑娘?”段孜淮喊一嗓子,人就直奔小院,老虎看见一道红影子,异常兴奋。
“嗷呜”一声,就又要朝段孜淮那边扑。
吓得段孜淮掉头就跑。
林立夏顺势抱住老虎,半拖半拽将老虎弄到隔壁小院,手指点着老虎的头。
“你还扑上瘾了?”
“说,为啥总扑他?”
林立夏与老虎大眼对大眼半晌,老虎“嗷呜”叫着,将头在她腿上蹭蹭,好似在撒娇。
“莫非,老虎也看脸?”
林立夏琢磨半晌,也琢磨不明白,索性也不琢磨了。
回到小院,段孜淮已经坐在林文雅搬来的椅子上。
“林姑娘!一个多月前,你说要能吃的奇花异草,还作数吗?”
“段公子找到了?”林立夏眼眸一亮,听闻段孜淮来自酷暑难耐的南熙城,或许真能找到高产量的粮食。
林立夏眼中多几分期待:“在哪儿?”
“在我住的小院。”段孜淮优雅起身,笑得很勾人,“林姑娘要去看吗?”
“……”林立夏脸上客气不失礼貌的笑僵住一瞬,没接话,静静打量着段孜淮。
这个男人每次来面馆,都是一袭耀眼的红衣,骚包的像一只勾人的狐狸。
她从未见过有人,将红色穿的这样好看,还刻意邀约她去他的住所。
图谋什么?
莫不是以为对她用美男计,骗到她人就能得到秘方?
看出林立夏的防备之心,段孜淮轻声笑起:“林姑娘,在下确实仰慕你,但绝非那种不择手段的登徒子。”
“仰慕我?”林立夏失笑,直言不讳回怼段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