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行双眼瞪得溜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却不敢抬头。
他家主子才智过人,处理朝政大事英明果断,深谋远虑。
怎么一遇上林姑娘的事,就莽撞的好似个愣头青。
林姑娘分明是识破,主子想与她亲近几分的心思,故意整主子。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太直白,省的等会儿被责罚。
“主子,林姑娘甚是聪慧,非一般闺阁女子,过尤则不及!”
听懂徐天行话中深意。
姬慎揉揉腿上的淤青.
不能用腿伤说事,他如何再与林立夏能亲近几分?
“主子,投其所好。”徐天行看出主子的顾虑,顺势道:“林姑娘对经商颇热爱。”
姬慎想起在寒雪城,林立夏曾与他讨论过互通商贸的事。
是个投其所好的契机,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撩开马车帘子,再看外边阴蒙蒙的天时,心情也会变好。
车子刚进梅花城,已是午时。
天空纷纷扬扬落下雪花,空气中弥漫着冰冷而清新的气息,街道上行人逐渐变少。
面馆里热气腾腾,宾客满座,林立夏不好惊扰的店中客人。
直接将车子拉到香皂作坊,通过陆鸡肾的小院,进入面馆。
这时,林文雅将店中最后一批客人送走,挂上歇息的牌子。
给众人煮上一碗热腾腾的面。
林立夏找一圈,没在面馆看见林文辉,便问林文雅。
“小姑,我二叔呢?”
“在衙门外守着!”林文雅轻叹一口气:“一整夜没回来,早上我让武明给他送饭,他也没吃。”
林立夏问:“陈菊花呢?”
林文雅道:“昨夜罗大人连夜升堂断案,已将两人杖刑五十棍,据说剩下要等朝廷裁决。”
林立夏若有所思,这个时代虽然落后,但杀人依然要偿命。
但为何要上报朝廷?
看出林立夏的疑惑,姬慎一个眼神递给徐天行。
徐天行连忙道:“林姑娘,县令判刑不得超过杖刑。
陈菊花谋杀临产的长嫂,还让林家二叔遭受这样的屈辱。
按照龙鳞国律法,将她凌迟处死都难以泄恨。
一般这样的案件,罗县令要上报他上级官员或朝廷裁决。”
林立夏皱眉:“交通不便,这是漫长过程。岂不是便宜她?”
“林姑娘若是着急。”徐天行看向一旁假装淡定的主子:“我主子有法子可让她快些服刑。”
林立夏盯着陆鸡肾看一瞬,很快琢磨出这番话中的意思。
封建时代的王爷,手中确实拥有一部分别人没有的特权。
是让陆鸡肾说服瑞亲王,她欠陆鸡肾一个人情?
还是等罗县令走程序,让陈菊花多活一阵子?
“夏夏,不必为难陆将军。”林老爷子看出孙女的心思。
“五十棍的杖刑,无人医治,活着也不过多受点儿苦。”
“对,让她先受一段非人待遇,再凌迟”许桃花很赞同林老爷子的话,很快又咬牙切齿道:
“最可恶的是那个奸夫,让我儿受这么多委屈,也不知道朝廷律法对这样的人会怎么判?”
林文雅连忙道:“娘,那个奸夫也被关在梅花城的县衙,等朝廷裁决。”
“那就等朝廷裁决。”林立夏嘴角勾起一抹笑。
古代县衙当差都是男人。
陈菊花做出来的事,让每一个男人厌恶痛斥,定不会让她好过。
陈菊花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非人折磨。
她再去疏通疏通,保证让陈菊花在狱中过得“畅快!”
“爷爷,我去一趟县衙,将我二叔喊回来,咱们就走。”
林立夏戴着帷帽前脚出门,姬慎带着护卫后脚跟上。
县衙外,林文辉像个木雕一样,站在县衙门口发愣,头发上,身上都是积雪,眼神空洞的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看得林立夏又气又心疼。
她下马。
一边给林文辉拍积雪,一边呵斥他:“二叔,你不要命了?”
“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自己,死在陈菊花前头?”
“二叔,你甘心吗?”
“不甘心!”林文辉咬着牙道,后悔将两人送官。
“夏夏,我昨晚就该杀了他们,跟他们两人同归于尽。”
听见这番话,林立夏气得使劲在林文辉身上拍打。
“你同归于尽了,那我爷爷奶奶怎么办?也跟着同归于尽?”
“二叔,你蠢死了,你都不知道钝刀子割肉更疼?”
“还是说,让她在牢里多受点儿罪再死,你会心疼她?”
说完,林立夏扬起手上的‘桃影追魂’威胁林文辉。
“二叔,你知道这个东西的药效,你是现在跟我乖乖回去,还是让我用这个捆你回去?”
“......”看着侄女凶巴巴威胁他的样子,林文辉心中一暖:“夏夏,我错了,我跟你回去。”
“站那儿等着!”林立夏拉着林文辉站在屋檐下。
自己朝衙门门口的简满仓走去:“简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