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是冯锦洪的女儿冯舒依,求你救救我爹!”
林立夏满眼吃惊,看着抓着她手的冯舒依。
从这姑娘的脸上,能看出冯锦洪几分模样,如今穿着不合身的衣裳。
她爹曾提及过,她娘在世做绣品时,冯锦洪的绣庄,对他们颇有照顾。
她印象中,冯锦洪是个非常爽朗,有点儿小精明的生意人。
本该富足过一生的人,因为儿子赌博败光家业。
凭两家微薄的交情,帮助冯锦洪不会给林家带来危险。
她愿意伸出援手,“冯姑娘,你慢慢说,你爹遇上什么事了?”
“我爹快不行了!”冯舒依说着,就要冲林立夏跪下。
林立夏稳稳拖住冯舒依的胳膊。
“冯姑娘,你是想让我借你银子?还是想让我帮你找大夫?”
冯舒依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苦涩。
“我爹一心求死,不愿求医,他生平最敬佩林姑娘......”
“想让我开解他?”林立夏拧起眉头,看见冯舒依点头。
她沉默一瞬问:“你爹现在在何处?”
“劳烦林姑娘随我走一趟!”冯舒依拉住林立夏的胳膊。
林立夏抬眸看着冯舒依,心中升起几分警惕心。
今日这个读书分享会有门槛,并不是谁都可以随意参与。
“冯姑娘,谁引荐你来的?”
“是我表姐!”冯舒依一脸坦诚,带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
正好那个夫人家,与胡家有生意往来,胡夫人也认识。
林立夏才对冯舒依减少几分戒备,临出门时,不忘喊上林文耀和影忠陪同。
马车停在青阳城的破旧小巷,林立夏跟着冯舒依踏入小院。
小院里人员嘈杂。
“林姑娘,我们只租了两间屋子。”冯舒依低声解释。
带着林立夏进入西边屋子。
屋内,冯锦洪形如骷髅躺在床上,整个人出气比进气多。
“爹,林姑娘来看你了!”冯舒依上前,抓住冯锦洪的手。
冯锦洪费力睁开眼。
看清林立夏的脸后,瞬间红了眼眶,一滴眼泪滑出眼眶。
林立夏震惊的瞪大双眸。
上次冯锦洪奉命给她送礼时,虽消瘦疲惫,却很有精神气。
如今,整个人好似被人抽空精神气,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冯掌柜,何人把你害成这样?”
“林...姑娘!”冯锦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怎么也坐不起来。
林文耀上前扶住冯锦洪,耐着性子给冯锦洪喂水。
“冯掌柜,喝点儿水,慢慢说。”
冯锦洪喝下一杯水,吃下冯夫人端来的半碗米粥。
整个人才有几分说话的力气。
“林姑娘,被你说中了。”冯锦洪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我冯家的败落,皆是小人所为。”
林立夏沉默一瞬,故意激起冯锦洪心中不甘的怨气。
“所以,冯掌柜打算一死了之,让害你们冯家的小人引以为豪?”
“......”冯锦洪狠狠咬唇,眼中带着愤怒和委屈:“我不甘心又怎样?我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
林立夏盯着冯锦洪看一瞬:“害你的人是谁?他可以只手遮天?”
冯锦洪沉默一瞬道:“周记布坊,他家有达官贵人依靠。”
“周记布坊?”林立夏有些诧异,“不是买下你家产业的段孜淮?”
“不是段孜淮!”冯锦洪咬着牙道:“但段孜淮与周记关系甚好!”
这话,林立夏听明白了,害冯锦洪的人,是冯家的竞争对手周记。
周记与段孜淮关系很好,冯锦洪给段孜淮做掌柜,永无复仇机会,所以才万念俱灰想要寻死。
“冯掌柜,你如今是自由身?还是给段孜淮做掌柜?”
“自由身!”冯锦洪苦笑道:“那日,听了林姑娘的故事后,我就顺着线索去查小儿的事。”
“然后才发现小儿是被人一步一步引上赌博之路。
本来周家想要买下冯家产业,我不愿意,才卖给段孜淮。”
“后来查清原委,知道段孜淮与周记关系很好,我就辞去掌柜的差事。”
听完冯锦洪的话,林立夏陷入沉思中,商人逐利,尔虞我诈很正常。
周记用这样的手段,引冯锦洪的儿子痴迷赌博,虽不光彩,但在这个时代也没触犯律法。
以冯家目前的状况,冯锦洪想要报这个仇,难如登天。
“冯掌柜,一朝天子一朝臣,周记的达官贵人,未必屹立不倒。”
“冯掌柜,你是冯家的主心骨,你活着才有希望向周记复仇!”
“复仇?”冯锦洪自嘲一笑:“我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谈何复仇?”
“冯掌柜,你做绣庄和布庄时,积累下来不少达官贵人客户吧?”
“是!”冯锦洪听出林立夏的意思,眼中有一丝期待。
“冯掌柜,你上次送过去的玉石,我准备开个玉饰铺子。”
你过来给我做管事,我拿出铺子一成利润,给你做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