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几欲昏厥,但绝对不可以!
她身后就是医馆,若是晕了过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用指甲狠狠掐入手心的肉中,锥心的刺痛让她的脑子瞬间清醒。
“大力,我,我没事的,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说是我只是最近睡的不太好,有些气血亏损。回家好好养养就行了。”
周小溪在一旁沉默不语,虽说她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而且还是大事!
李大力二话不说就要背起钱氏,他转身半躬下身子:
“你快到我背上来,咱们再去回春堂找章大夫给看看。多找个人心里更踏实,你的脸色非常的差,我觉的不单单是没睡好的关系。”
钱氏连连摆手,一边拉着李大力往远处走,一边不忘叫上周小溪。
“你们爷俩别为我着急了,想必来城里是有要事要办的,我不打扰你们,这就回家去。不用担心我哈!”
李大力有些心疼钱氏,自家媳妇一旦开始通情达理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刚要再说些什么,被周小溪一把拦下。
“好的小舅母,您回去的路上慢点。我跟舅舅的确还有好多事要忙,就不跟你一起了哈。”
钱氏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些。她一直目送二人离开不见身影,才垮下肩膀、双眼无神的往大梨村的方向走去。
那个道观一定有问题!
七年前她去的那次就觉得很不对劲。道士围着她施法,不知何时就失去了意识。更诡异的是,她居然做了一个春梦!
这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那道士,她甚至不敢询问同去的三姐。
若是别人都没有自己的经历,她岂不成了不知廉耻的荡妇?
这件事已经埋藏在她心底七年多,如今再一次将伤疤揭开,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真相。
但是完全不敢细想!
这件事一旦被揭露,不只她,还有小飞以及所有曾经去过道观的妇人和已经出生的孩童——此生都将万劫不复!
所以她必须将此事扼杀在萌芽中!
于是钱氏立即顿住脚步,她决定回方才的医馆买几副打胎药。理由她都想好了,乡下人太穷,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可是没走几步她又再次停住,如果自己打了胎,那岂不是失去了跟大力重归于好的机会?
一边是可能被村里浸猪笼的厄运,一边是被夫家抛弃、娘家不管的悲惨。这二者都让她惊惧不已。
可若是自己隐藏的好,事情就不会败露。只要她这几日就跟大力同房,孩子的事就能瞒天过海!
小飞当年就是早产,若是她生第二胎再次早产便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再三游移之后, 钱氏终于下定了决心。
身上的力气很快再次回笼。这又不是她的错,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哪怕撒点谎应该也没什么的!
她会对大力非常好,再不使性子。田里的活计累点也没关系,等将来孩子大了,自己就可以享清福了!
想通了之后,钱氏迈着坚定的步伐回了村。
那边周小溪跟李大力果真往尚品阁走去。
李大力还有些纳闷,自己媳妇行事那么反常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
小溪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那个,小溪丫头,你不觉得你舅母有些不正常么?咱们不去那家医馆问问?”
周小溪直接斜眼看向李大力,
“舅舅,我又不傻。但是直觉告诉我咱们还是先把正事给办了吧,不然我担心一会儿就没精力了。”
憨批李大力完全没听懂这丫头的话是啥意思,但是听人劝吃饱饭,他还是不多嘴了吧!
二人来到尚品阁,李管事立即笑脸相迎,直接将二人引到二楼的雅间里。
“小溪姑娘、李兄弟,你们来了啊。不知这次有没有带来新鲜的花样子啊?”
他可是期待很久了。
寒暄完之后,李大力很懂事的坐在一边喝茶水吃点心,安静的听外甥女跟人聊绣活的事。
周小溪不疾不徐的打开带来的包裹,先把要交工的丝帕给了李管事。待管事的检查无误后,又从包袱里拿出几块绣着精致图案的细软棉帕。
帕子上绣的并不不是什么纷繁复杂的样式,李管事却看的双眼含笑、目不转睛。
“这是……兔子?”
帕子上绣的正是几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在周小溪的前世,各种奶萌的兔子形象可谓是随处可见。她哪怕画工再差,都能随随便便复刻出几只经典的图案。
再配合上李氏灵巧的双手和远超常人的天赋,绣在帕子上的图案更是栩栩如生。
李管事恨不得一会儿就去街上买两只活兔子拿回家好好观察观察。
这是怎么做到跟平日见的样子天差地别,但只要一眼就能看出绣的是什么的?
李氏在他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了起来。看来那位是个深藏不露的女工大家啊!
自己若是能把人挖来做他们尚品阁的专属绣娘,他们东家一定会厚赏自己吧?
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