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安来村里找里长不知谈了些什么,待他离开后,原本已经猫冬的村子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赵氏的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为免她被打扰,上官清悦跟李大力一家商量过后将她接去了山上的宅子。
第二日李守财就找上了门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处宅院,被下人带着穿过挂着厚实棉帘的抄手游廊,居然连脚底下踩的地砖都是温热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看来京城的上官家至少是个富户,不然可建不起这么奢华的宅院。
这也使得他原本愤然的情绪收敛了许多,看来这一次得打一打感情牌了。
于是,在书房见到上官清悦和轩辕晏时,他已经换上一副凄然惨淡的表情,脚刚踏进门内就扯着嗓子说道:
“小溪丫头,你可得救救咱们香雪村啊,没你的帮忙,村里人来年怕是填不饱肚子了!”
上官清悦当即冷了脸,淡淡说道:
“里长爷爷叫我清悦即可,小溪这个称呼已经成为过去了。
有什么事您坐下来慢慢说,别着急。”
香雪十分有眼色的立即倒了杯茶,引着人坐到离自家小姐最远的一个椅子上。
李守财先是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屋子里温暖如春,他隐隐有些冒汗。下意识想要脱掉外衫,手刚抬起又落了回去。
他忍不住环顾四周,屋内古香古色的陈设以及各处随意摆放的精致摆件。
最令他感到吃惊的是,严寒冬日里他居然看到了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插在剔透的琉璃瓶里,散发着淡淡幽香。
也不知这大冷的天,他们怎么还能让花盛开。
被人窥视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轩辕晏忍不住紧皱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里长您过来是为何事?清清就是个小姑娘,很多事她也是有心无力。”
李守财一直不太清楚这位贵气十足的公子是什么身份,前两日把女儿叫回家询问,才得知对方竟然是这丫头的未婚夫。
可这两人还未成亲就住在一个宅子里,也太有伤风化了!难不成京城都不讲究这些?
他心里虽不以为然,但却控制的很好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弯了弯腰,恭敬回道:
“老头子我过来是为了村里药田的事。”
他重重叹了口气,看向上官清悦语气沉沉地说道:
“清悦啊,昨日百草堂的杨东家来找我,说他明年的药草只收今年一半的量。
你说大家合作的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如今村里的荒地好不容易都开垦成了农田,一想到明年要荒废一半,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说完他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红着眼圈,哀求道:
“清悦啊,你是咱们香雪村最有出息的姑娘且跟那杨东家关系又好,能不能辛苦你与对方好好说道说道,你的话他定然会听的。”
轩辕晏眼中冷光一闪而逝,他将手中剥好的一小碟瓜子端到上官清悦面前,而后看向一脸卖惨的里长,
“里长不觉的自己太过强人所难了么?
百草堂的生意跟我们家清清半点关系都没有,她若是仗着往日的那点情分为难人,岂不是要陷自己于不义?”
上官清悦被那句‘我们家清清’说的有些脸热,她干脆埋头吃香喷喷的瓜子仁,一声不吭。
咳,自家男人想要为自己出头,那她就安静的当个乖乖女好了。
李守财看的着急,这位公子他摸不清对方身份,有些话就不太好说出口。
于是他干脆对轩辕晏的质问避而不答,而是看向上官清悦语带哀戚:
“清悦丫头啊,老头子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应是知咱们乡下人就是靠天吃饭,除了种地就没别的本事。
百草堂他们这么做,就是想断了咱们全村人的财路啊!”
“人都说升米恩斗米仇,里长爷爷似乎已经忘了百草堂其实从来不缺药材货源,当初杨大哥之所以能答应本就是我厚着脸皮求来的。”
上官清悦是真的生气了,她知道人心易变,可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变的面目全非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见对方虽有些难堪,但面上依然挂着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气怒更甚。
“财路本就是百草堂给的,又何来断大家财路一说?”
“可是,可是……明明好好的,那百草堂为何仅一年的时间就突然变卦呢?村里那么多地来年可怎么办?”
李守财依旧没觉得他这些话有什么不对,既然合作的好好的,如今的突然变化定然是故意为之!
“种粮食不就好了?荒地开垦五年内无需上交公粮,对村里人来说可是好事一件。”
“粮食才值几个钱?!”
李守财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好似粮食是多么低贱的东西一般。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吓的他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用手不停抚着心口,
“哎哟喂,你这小伙子这是作甚?这么用力拍桌子是想吓死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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