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夸张又温馨的一幕,叶夕雾仿若一瞬间回到了不照山,众星捧月,众人呵护。
她发自内心的笑着坐下,享受着周围家人的问候,突然视线扫到尾部安安静静坐着的人,笑容一顿,老太太以为她是不高兴叶冰裳不像大家一样问候她,也垮着脸,
“冰裳啊,你妹妹来了,你也合该关心一两句才是,一家子姐妹,不可这般小家子气”。
饿得头脑发昏等着吃饭的冰裳,“是冰裳的错,三妹妹可好些了?出门怎么不披件斗篷?”。
话音刚落,叶夕雾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太太先急了,火急火燎的对着春桃骂,“你怎么伺候的小姐!也不知道给我宝贝孙女儿换件厚点的衣服!”。
冰裳:“……”。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通乱,拿斗篷的,取烫炉的,暖手炉的,看得冰裳眼花缭乱,终于安静下来之后,许是坐在迎风口,冰裳感觉有点凉,瞧瞧拉了下颈边的领子。
拉上后,一下子就暖和了,她颇为奇怪的再次摸摸薄薄的领口,想着今年料子这么好?
边上,一个黑影若隐若现,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阻挡着外界的寒风。
那边折腾一通,叶啸终于开口,“大家用膳吧”。
吃饭的过程,对比她这边的冷清,另一边自然是一阵筷子起飞,各种香菜到位,叶夕雾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菜,感动得无以复加,看着周围人,眼睛里闪烁着星光点点。
没想到来了这个地方,还能有人这么关心她,扫一圈,又看到那个独立秋风的叶冰裳,想了想还是道了个歉,“前些日子,是我不懂事,不小心将大姐姐推下湖了,我在这里给大姐姐道歉了,希望大姐姐别怪罪我”。
说完后她看着对面的淡然的叶冰裳,想着:叶夕雾啊叶夕雾,你看你做的什么事,还得我在这里给你收拾烂摊子!
又一次无辜被带入,叶冰裳沉默一瞬,“祖母先前已经说过了,此事便过了吧,三妹妹无需再提起”。
叶夕雾见她不计较,也笑着应下:叶夕雾啊,快感谢我吧,也算是替你还了孽债了,也还好你这个大姐姐是个心善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不论是老太太的威压也好,叶啸的偏心也罢,又或者众人的无视,总归应当不会有人再拿出来说道了。
结束后,大家各奔东西。
叶老太太在后边欣慰得不得了,“我的夕雾长大了,都会友爱姐妹了,你看看她,刚才还关心我老太婆了”。
对此,叶啸也是颇为开心,“是啊,能把她教育得这般优秀,我也算是对得起他母亲了”。
完全不想想,自己操着深情的人设,生孩子的事是一点没落。
“不过,冰裳这性子,也太冷了些,这般不好,还是根上不行啊,当初就是你,非要强行纳了那个外邦来的女子,我看呐,就是遗传的她”。
这件事,叶啸也是颇为心虚的,闻言一句话不敢反驳,“是,母亲说得对”。
两人说这话,倒是一点也不顾及满屋子的下人。当然更不会顾及到门口的叶冰裳,和她身边的罗喉计都。
施粥的时候,冰裳面色平静的做着熟练的动作,边上的嘉卉气得很,嘴里喋喋不休的在后边小声嘀咕,“老太太和将军也太过分了,完全不把小姐当回事,小时候也是……害您掉下悬崖……”。
冰裳抽空回头,“嘉卉,你今天话太多了”。
没有人规定谁一定要疼爱谁,亲人首先是责任,其次才是情感。他们生她养她,却不一定要关心爱护她,她不怨,只是想脱离。
“冰裳”。
她回头,“六殿下”。
萧凛走近,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被冰裳避过,“殿下事务繁忙,施粥我自己来就好,而且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就不劳烦殿下了”。
语气很客气,表情很平静,一如既往的拒绝。
他收回手,“既是这般,那……我便先回去了,你自己当心,身体才好,也勿过于劳累”。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再搭话。
萧凛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傍晚,东西收好,冰裳带着嘉卉回去,在进门的时候听说他爹和祖母同时摔倒,更糟的是两人都各断了一只腿。
冰裳脚步挪动,朝着两人的院子走去一番探望后便回了霓裳院,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她停下问候,“三妹夫”。
“大小姐安好,不知大小姐身体如何了?”,见她又要走,澹台烬急忙拦住。
冰裳及时避开他,“已经没事了,多谢澹台殿下”,这次她换了称呼,避嫌的意味很明显,随即侧身走过。
在她走后,澹台烬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叶夕雾和滞留原地的罗喉计都看个正着。
叶夕雾摸着下巴,思考着一个传闻:据野史记载,魔神好像有一位心爱之人,只是后来没能得到她,这才疯魔了的。
“莫非……莫非那个人是她这位大姐姐?”。
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她从来没见过那个画像,还真不怎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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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冰裳没有睡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