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走到头,打眼看去,最醒目的便是左面墙壁上贴着的油画,画面上是俩人荡着秋千的模样,整幅图约莫有两米长一米多的宽度,总体上呈一个暖色调,冷暖对比不是很明显,空间立体感略微模糊。
在这样一个幽暗昏黄的地下室里,远远看去,更给人一种飘渺虚幻的视觉效果。
画边缘紧挨着的是一个半弧凹状设计的木制书柜,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连带着被熏染的室内都显得格外温馨和谐起来。
流云一步步靠近,停在书柜前,上边看似凌乱的陈列着许多书籍,杂志典章一应俱全,她随意抽出一本杂志打开,竟是国内外的最新消息。
谭墨这次是彻底放开奔腾了,他本就不是一个收得住的人,这段时间流云的放纵,更是在一点点给了他底气?
自然也就不再窝窝囊囊的忍着,爱意表达起来是半点不带掩饰,他现在就跟个脱了缰的野马,礼貌绅士什么的九霄云外。
这样一个不甚狭小的空间里,谭墨一步步靠近,结实有力的双臂略显强势的环上她,胸前紧紧贴合着她的后背,两只手自然朝上,与流云的手重叠在一起,微微俯身将下颌磕在她侧肩上。
带着灼热的气息,问:“可喜欢这里?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一比一设置的”,说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侧脸,静待回答。
地面上两人的的影子几近重合,是前所未有的暧昧紧密,这样近距离的贴合让流云感觉整个背部都在被灼烧着,她沉静了一会儿,迟迟不敢有所动作,但凡这个时候她头微微偏转一丝,有些东西就这么彻底变了。
谭墨知道她顾及什么,却是愈发紧的箍紧她:“流云,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管以后世界怎么变,他不想变,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听到这话,流云懵了一瞬,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拧巴了,虽然现在山河随时有可能变样,但只要两人始终坚守一起,那即便是未来烽火四起,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这个不安定的时代里,哪怕相爱有些不合时宜,但起码不会辜负了自己。
她一直在等着他挑破,可却也隐隐害怕他说穿,其实细细想来,他又何尝不是在等着她彻底接受呢?
流云偏过头,四目相对的同时,两人都清晰的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情意,或淡薄,或浓烈。
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顶部悬挂的顶灯都变换了色调,整个地下室格外静谧,却意外的不显清冷,反而让人莫名觉得暖意非常。
……
外围圈内,几天几夜没合眼的黑熊子跟小六子瘫痪在沙发上,双双睡得昏天暗地,只隐隐能够听到黑熊子偶然嘟囔出的一两句什么。
听不清,但似乎不是啥好话。
~
萧府,假山上的八角亭。
在萧清羽第四次提及沈流云的时候,采青终于后知后觉:这萧三少爷不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她大姐了吧?
对自己的暴露毫不知情的萧清羽:“所以三小姐的意思是,你大姐对吃很感兴趣?而且……三小姐何故这样看着萧某?”。
采青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眼神是愈发的不善,也不想跟他绕弯子,直言:“萧三少爷多次提及我家大姐,可是对其有意?”。
萧清羽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暗自怀疑自己: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不过转念一想,原本就是想借着小四嫂的面子,让她帮个忙传递礼物的,现在被拆穿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坦荡道:
“清羽的确对令姐格外欣赏,不知我可否有这个机会,能够追求你姐姐呢?”。
脸上笑意全部消失的采青:你觉得呢?
采青只觉得嘴里一堆颇为不干净的话即将奔涌而出,可最终到底是顾及到润雪以后还得在这里讨生活,转而问:
“那三少爷此番留下采青又是为何呢?”。
难不成这位没点自知之明的癞蛤蟆还想她帮忙不成?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吧,她娘可是被他的爹弄死的,她不给他使绊子就是品德高尚,阿弥陀佛了好么,还想她搭把手?青天白日里做的什么美梦!
事实证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在吟诗弄月附庸风雅的萧家三少爷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以至于就连他身后的阿列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的话,竟是让他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在下听闻沈大小姐是位戴帽收藏者,实不相瞒,萧某耗费许久,亲手设计的出了一顶,不知可否请三小姐……代为转送?”。
采青:“……”,脚底痒痒了,想一鞋拔子送他脸上,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不过,想到润雪,到底还是忍住,并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这……我姐姐不是很喜欢收外来人的礼物,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素来相处都是不甚很愉快的,让我给你传递,素采青直接言,三少爷实在是有些为难我了”。
说完果然见对方脸色微变:“不过,我瞧三少爷这般执着深情,到也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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