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主帐里就剩下夫妻俩,方夫人起身替他倒了杯酒,温柔的劝慰:
“老爷,您再好好想想,可是有什么藏的比较深的仇人?”。
她瞧着这架势,怎么跟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似的?倒不像是什么政事上的对家,像极了私仇。
方逸之头疼得很,他公仇一大堆,上战场的谁手上能干净,不都是拼死拼活的么,可那都是真刀实弹成王败寇,没什么好不服的,说起私仇,还真没有。
说句自负的话,他方逸之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哪怕针对人也是明火执仗的来,类似这种阴恻恻背后算计他的人,他还真想不出谁这么无聊。
方夫人一看便明白了,于是更疑惑了,眉眼间砌满愁容:
“这……唉”。
“那也只能加大力度防着了”,可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这可真是恶心得很,偏不露面,就时不时来一刀。
方逸之也明白只能如此,头更疼了,伤口都隐隐发痒,有火无处发的他又不能没品的数落自己夫人,张张嘴脱口就朝着千里外的儿子问责:
“少陵那边还没成?不行就让他回来,顺便让那边的人转投萧家,别搁那光浪费时又间耽误人力的”。
闻言方夫人也是尴尬了一瞬,正想要回答却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
“大帅,夫人,少爷有消息传来”。
气头上的方逸之一句话不想说,方夫人开了口:
“进来吧”。
那人进来也发现了气氛不对,更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帅,夫人,沈大小姐那边说是不太顺利,少爷让调兵过去,他想……”。
谁曾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气的无差别攻击的方逸之打断:
“调兵?调什么兵?他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人家不乐意他还真想学那等土匪强抢不成,让他给老子滚回来!”。
传话小兵吓得浑身一抖,立马应下就要跑,临近帐口却被方夫人叫住:
“等等!”。
小兵停留在原地,呆愣愣的等着下文,方夫人转过身对着方逸之一番说,又是说情又是说理,反正一个意思。
你儿子你也清楚,你不派人过去他自己也能打上门,只怕到时候会吃亏,再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当年抢的还是差点结婚的女人,半斤八两有什么好嫌弃儿子的。
方逸之被说得一阵恍惚,自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辉煌事迹,沉思半晌还是松了口:
“罢了,让杨副官过来吧”。
最终这件事还是如了方少陵的意,只是方逸之也给了限制,不能硬闯,不许伤人。
也就是哪怕抢人也得有正当理由。
方夫人:“……”,这抢人了还要什么理由,什么理由也正当不起来啊。
~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后已经过去十来天,流云实验室那边进展顺利,工厂也能在几月后顺利开工,药厂那边再过一年半载的也能扩建新的。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顺风顺水的流云又开始喂鱼,抱着个盒子放松心情,打算给它们喂饱饱,送实验室。
“大小姐!”,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流云稍抬眉眼,漫不经心的问:
“何事?”。
刘管家灰白着一张脸:“大小姐,不好了呀,方少爷,不,方少陵他来了,还带来了一堆兵,在大厅里守着要见您呢”。
流云动作一顿,问:“可有什么名头?”。
总不能是真一点情面不顾的强盗行径吧。
只见刘管家脸更白了:“方少爷一进门就说沈家名下铺子查出火器,连带着警察局那边也大张旗鼓的跟着来了,这是打算……”,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流云,补充道:
“只怕是……来者不善呐”。
流云扭头就朝着侧门快步走去,方少陵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呗,没被人拒绝过就死磕着她不放了呗。
谭墨还没回来,留给她的人很有限,不过龙虎山上次下来那批人,她给的报酬实在丰厚,几人直接收归她名下,加起来撑到谭墨过来也够用了。
……
客厅里。
方少陵带着人毫无顾忌,明晃晃在脸上写着劳资就是仗势欺人!
沈渊气得脸色发青:“方少陵!你爹可知道你这般蛮横?”。
方少陵嗤笑一声:“这就不劳沈伯父费心了,我爹再是大帅,那也是不能徇私,我也是公事公办,他老人家从来都是这么教育的”。
这意思就是方逸之知道了。
方少陵斜视了眼气得不行的两人,浑不在意,眉眼间更是透着烦躁:
“行了两位,不知这沈家那位难得一见的大小姐,沈家商行真正的掌权人何时能出来一见啊,说到底这也是她管理下出的问题”。
秦玉茹指着他手都发抖:“你这个……强盗!”。
词语匮乏的大家女沈夫人继续骂骂咧咧:“无耻……你!”。
同在堂前的采青:“……方少爷,即便是沈家出了问题,那也该是警察厅的事儿,您插手,还是带着这么多人强行插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