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间,除却日常所需公众宴席交际,明玉基本都在疯玩疯闹中,通常胤礽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了,带着三福晋和十三福晋,不是跑马打猎就是爬山找雪莲,晚上也没闲着,今儿个烤肉明儿个跳舞。
时不时还躺在草原上仰望星空,幻想自己正拉着几个高大威猛的蒙古汉子跳舞,夜里的大草原静谧非常,与神圣的雪山一样,身在其中,仿佛能够净化人的心灵。
可惜的是,忘乎所以的时日总归是有尽头的一天,到了九月中旬,明月换下她心爱的小马甲,认命的爬上摇摇晃晃的马车,深吸口气后闭着眼睛熟练的趴在自家男人怀里,很想摸出一块小手娟儿,嘤嘤嘤的开始哭泣。
果然潇洒不过两三月,但受罪也是半点不少,来回各两月,回去又得晕晕乎乎不知人生几何好几天。
深恶痛绝的马车,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知道她难受,也知道她不喜欢乘坐马车,胤礽把她抱过去扒了一层外套,随后放平在改装车的小榻上,格外温柔的开始安抚她的情绪,给她顺毛。
“此次回程时限会拉长,途中也都会有三段停留个几日,这般便可缓缓了?”。
明玉盯着车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很给面子的回答:“那确实不错,挺好”。
摇摆不定的马车,便是再稳当也能晃得她没了文化,格外词穷,脑子都不带转动。
胤礽捏着她嫩嫩的双下巴,侧身倒过一杯茶递过去,明玉躺尸般一动不动,盯着茶杯瞅了两眼,鼻尖嗅嗅,挑眉道:“好熟悉的味道”,清新冷冽,低头凑过去浅尝一口,丝丝甘甜回味着,格外与众不同。
对面男人又续上一杯:“嗯,雪山处理过的雪水,加了几位中草药,太医说喝了会不那么难受”。
懂了,明玉喝得更起劲儿了,几乎是半坐起来扒拉着他的手,一杯又一杯,恨不能脑袋伸进壶里去。
接着又用了些干果,这才躺在他怀里抱着杯子睡过去。
外头整条队伍走走停停,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款款前进,不曾有片刻停留。
终于,历经差不多两月,明玉又一次焉啦吧唧被胤礽紧紧包裹着抱回东宫,才躺下就哼哼唧唧:“腰酸,快传泡沫来,给我摁两下~”。
话音刚落,腰间便落下一双手,闭着眼睛的明玉咂摸了两下,觉得不太像丫头的,极快的扭头瞟了一眼,问:“你不用去皇阿玛那里吗,应该堆积了许多政务吧”。
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下车那一瞬间,皇阿玛冷冷的眼神伴随着冷冷的风,飘过来在她身上停了不止一秒。
果然,腰间大手停顿了片刻,随即又动了起来,只听对方若无其事的回答:“无妨,皇阿玛也需要修整一两日”。
明玉很赞同的点点头:“确实,皇阿玛他老了”,再不是当年二三十岁扛着大马刀亲征噶尔部的壮汉了。
又一次停顿了片刻的胤礽:“……”,眼神看向明玉,晦暗不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替疼爱自己的老父亲不走心的难过难过,还是该偷偷藏着窃喜窃喜。
察觉到腰部力量流失,明玉又一次哼哼唧唧扭扭腰,嘴巴嘟囔着:“怎么啦,继续啊”,该说不说,手法不错,估计私下练过。
没心没肺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有些发笑,不过这般只要不是对着他,那便万事大吉:“嗯”,胤礽认命且认真的按摩着,从腰间到背部,背部上移至其肩颈,最后滑落底部。
彼时的明玉已然趴在枕上,两只手随意耷拉着沉沉睡去。
胤礽轻手轻脚的替她拉上被子,一步三回的推开门出去,叮嘱着:“好生守着太子妃,让厨房煨好了暖身汤送过来,醒来后给她喝”。
紫璇几人不约而同瞅一眼里头,回道:“奴婢明白”。
眼见着太子该是去了乾清宫,三人凑在一起开始分工,一人进去守着,另一人得安置带回的东西,还得一个去厨房跑一趟。
此后的时光仿佛按了快捷键,两耳不闻穿外事的明玉成天慈宁宫东宫两头跑,偶尔参加参加其她府上的宴席,瞧着挺忙,却又不是很忙。
也听说了外头许多事:
据说,十八阿哥身体不好了,后来又好了,皇阿玛很高兴,大手一挥,给留守京城的八贝勒升了爵位成为郡王,奖励他看顾得当。
据说,近几年朝堂上杀出的一位全能人才,好端端的被当廷弹劾了,后又被保了下来,还牵连了前脚才上位的廉郡王,让他没来得及勾起的唇角被生生压了下去,打回原形降贝勒。
据说,她儿子被皇阿玛拎出来揍了好几顿,说是他整日背着个手,跟大老爷们儿似的在上书房作威作福称王称霸,七八岁的年纪把一溜烟的阿哥们玩转得飞起,一个两个都成了他小弟,说是还三两句忽悠了已然成婚了的十阿哥。
之后两人勾肩搭背,俨然一副好叔侄的模样,实际如何,没人知道。
以上种种,都是听说,她每天都在听说着这些不大不小的八卦,有朝政上的,也有几位小王府邸后院儿的。
比如现在,没了泡珠后,紫璇泡沫属稳重型,反而是紫穗人如其名,是个嘴碎的,小嘴巴成天的叨叨,就没停过: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