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前夕,母亲探望,嬿婉亲自接着进的宫,她果然很喜欢房间布置,搂着一个金灿灿的香炉摸了又摸。
嬿婉则抱着小鼠在一旁看着,笑得很开心。
许是稀罕够了物件儿,才终于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拉着她开始日产教育:
“我的儿啊,你可得记住额娘对你的教诲,握在手里的钱要看好,贴身跟着的人要护好,吃好睡好身体好,其它都不重要”。
想到什么,手上力道立马一重:“尤其一点,你别看皇帝现在对你好你就晕头转向啊,咱魏家到底家底薄,没什么根基,
你最大的依仗,便是皇帝对你的宠爱,所以你更得时刻警惕,万不能陷进去啊,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切记爱人先爱己”。
这些话嬿婉从小听到大,睡着都能倒背出来:“知道了”,额娘。
她有分寸,既不会一概而论,轻易糟蹋别人真心,也会顾念己身,权衡取舍,她实在输不起,自然万般当心。
魏母满意了:“不错不错,要额娘看啊,男人的什么情情爱爱,那都是有保质期的”。
更何况皇帝对嬿婉压根就谈不上爱,顶多是喜欢,很喜欢,没见他来这里,也不耽误人家生孩子么。
要她说,任何时代都不要渴求男人虚无缥缈的爱,除非你赌得起,有底气自负盈亏。
嬿婉靠在她的肩头淡淡应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额娘,给我讲故事吧,要听······你小时候给我说的那些”。
魏母替她顺了顺额角的发丝:“那就······灰姑娘?”。
她弱弱的回了句好。
“很久很久以前·······掉落了水晶鞋······然后”。
宫里的日子总是枯燥乏味的,魏母在家中落寞后活计做得多,哪怕魏家起复后好了许多,可还是有些闲不住,嬿婉请示了皇上,说母亲想去如意馆转转,弘历想都没想同意了。
得到首肯,魏母便带着人施施然去画馆。
却不想在殿门口听到某人同郎画师的谈论:
失意许久的如懿:“画师,你当初说,这世上有一夫一妻,我原以为是真的,可现在,竟觉有些恍惚不可信了”。
画师对这个三天两头找存在感的女人不是很有好感,但本着教养也还是好生回答:
“国度之间,是不一样的,我们那里确实是一对一”。
如懿熟练撅嘴,小声的嘟囔着:“可是我同皇上原是情深似海时,却也没能同画师所言这般,如今更是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这样的话他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不明白这位为何来找他霍霍,直接装聋哑人。
如懿半晌不见对方附和,有些不满,继续暗示:
“想来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缘故 ,我少时读过兰茵絮果几个字,当时只觉得惋惜,现在看来却是真真实实存在”。
现在满宫都在为皇贵妃一事喜气洋洋,她实在心梗,便想来这里找安静,同时也是觉得对方同这里的人不一般,尤其是他一世双人的言论,可算是落在她心巴上了。
想着也可以找找共鸣,可郎世宁却是烦躁得很,天天被人叨叨同一件事,便是死了儿子,再多悲伤怜悯也够够了,于是接着装聋作哑。
如懿抿着唇,决定再直白点:“如果没有皇贵妃插足,想来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门口本打算转身的魏母:“······”,好家伙,她就说着怎么前一句听着就茶香四溢的,原还真是个小婊砸。
她这暴脾气:“这人是谁”。
澜翠义愤填膺,小脸上满是愤懑,劈里啪啦把里头如懿的以往抖了个干净,她这些年虽没人敢惹,可嘴上功夫半点不见倒退,又辣又毒,丝毫不给情面。
魏母冷笑出声:“哦,原是她啊,难怪了,又是谋害皇嗣,又是欺压嫔妃,还闺中时就成天念着想要同人私奔珠胎暗结的下贱货,确实自她嘴里喷出什么脏话都很合理了”。
两人隔着一道帘说的,嗓门还一个赛一个的大,听得清清楚楚的如懿脸色大变,随即怒火中烧,翘着她的招牌鸡爪就企鹅晃走了出来。
待看清眼前人后,伸出她的短胖黑小一根指,夹着嗓门道:
“你······鄙薄无良,粗俗不堪!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人,岂容你这般放肆”。
魏母能忍?
那必是不能够的,而且她打听清楚了,这位家里还不如她魏家呢,天天挨慧贵妃的捶,皇上屁都不放一个。
正要上去敲碎她的脑花,不想身旁一道身影更快,跳起来就是一记佛山无影脚,伴随着一声“啊!!”,的公鸡叫,方才还站在原地的灰袍老嬷嬷便从阶上滚落,重重砸在地上。
魏母眼珠子一转:“你便是皇上亲封的什么,也不能这般无端背后胡乱编排我的女儿啊!皇贵妃可有得罪你啊,你竟是揪着她的出身这样折辱,半分不敬都没有,还………巴拉巴拉”。
趴在地上估计摔断了腰的如懿:“······你·····你这个”,话没说完便支撑不住华丽丽晕倒了。
但在魏母的大喇叭下,她依旧稳稳当当的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