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闭着眼承受一切风暴的卫氏一听女儿没了,吓得赶紧拉开眼皮,“主君!妾身自知有错,可孩子,大娘子忙着大姑娘的事,又要操心五姑娘,怕是明兰去了,会扰了大娘子”。
孩子即便要给,也是给老太太,怎能是大娘子!
盛纮冷嗤一声:“得了吧你,别给人上眼药了,人比你可善良多了,送走,至于你肚里边这个,等生下来了一样送走”。
成天跟死了亲娘似的,他又不是睡了没给钱。
卫氏:“······我····是,主君”。
还有余地,前头老太太来找她了,原本她还在犹豫,现在······与其孩子生下来就离了亲娘也不知前路,还不如随她一同去了,也给明兰一个好前程。
更何况······这样遭人白眼,受人折辱的日子,她也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事情眼瞅着要结束,如兰又凑到墨兰身边,“哼!凭什么来抢我的娘亲,怎么不去跟你抢”。
墨兰推开她的大饼脸,正要说话,门外一个门房连滚带爬跑来,”主君!主君不好了!咱们二哥儿别人打了!“。
大娘子愣了足足好几秒,”什么!“。
盛纮烦得要死,臭着脸跟出去了,一路上听完来龙去脉,追在背后的墨兰和如兰同时插嘴。
“爹爹~爹爹~”。
盛纮低头一看,俩萝卜头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一时满头的乌鸦线,“这两个小的怎么跟来了!大娘子呢!林氏呢!”。
两人都没空。
大娘子忙着处理后续,林噙霜忙着扫尾和气卫氏,笑意盈盈的一句接着一句,刀子似专往人肚子上插,生怕她不动胎气。
墨兰两人一人抱着一只大腿,软软的说,“爹爹,白日里我们见二哥哥和这位小厮说的那个人在一起,两人相见恨晚都成兄弟了”。
如兰紧随其后,“可是爹爹,那位白什么的不是白天捣乱的那个吗?”。
盛纮:“······”。
还有这事儿?
不知怎的,瞬间就不咋急了。
华兰可是他亲姐姐,血浓于水呀。
门房一脸懵逼,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君,咱还去吗?外头候着好些人呢,都是一道来商量怎么办的”。
怎么办,凉拌!
“走吧”。
俩小尾巴急慌慌追上去,“爹爹,我们也要去~”。
盛纮:“······”,脚步更快了。
这么水灵灵的跟着,就到了明公家大厅中,里边汇集了扬州大小官员。
盛纮一会儿抱一个,看得其他人二楞二楞的,偏生他半点不察觉,好些关系好的还委婉提醒他。
“盛兄啊,孩子这样小,怎好带着出来到处受凉,着了风寒怎么办?”。
对此,盛纮的第一反应是瞪着人家,你这人怎么还兴诅咒呢,然后一直不搭理人家。
那位人家:“······”。
就很无语。
不过倒是私下讨论了一番,“这盛大人对待儿女,确实是放在手心里啊”。
尤其某个他的顶头上司,自身也是个爱子爱妻如命的,为着此还遭了家中老娘许多白眼,如今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了,心心相惜,相见恨晚得不要不要。
扭头就把原本该推荐的三人刷下俩,仅留下他一个,调职官位也从原本的从六品滑溜溜的升级到了正五品。
浑然不知的盛纮,正扒拉着点心给两丫头。
“来,这个好吃,尝尝”。
熬了一晚上,找到了一具泡得乱七八糟的尸体,刚巧忙完便是白家老太爷丧仪,盛纮又将两个孩子团吧团吧一手一个提着一块走了。
一个时辰后。
墨兰眼皮子开始耷拉,如兰也差不多,紧挨着她不动,险些靠在她身上睡着。
直到打幡引路,碎瓦起灵之际。
“等等!”。
“你们二三房的人好不要脸,我们大房都死绝了嘛,要你们来摔瓦!”。
有热闹看!
墨兰瞌睡虫咻一下,飞走啦!
小眼神左右一瞟,挤到她爹隔壁,伸长了脖子往外瞅,没了支撑的如兰也追在后头。
俩脑袋水灵灵的一上一下粘在一起。
是一个老嬷嬷。
看着凶巴巴的模样,虽然说的有理,可她这是要做主人家的主吗?
恐怕不太够格。
不过很快,够格的人就来了,墨兰瞪大了眼珠子。
他不是死翘翘了吗?昨夜爹爹虽然没让他们看,可都说泡水肿了,她躲在门后听到的。
顾廷烨的到来让现场氛围一度进入白热化,灵堂立马就乱了,甚至还有动手的,盛纮想着孩子们被他安排在侧间,是不着急的,抱着两只手老神在在看热闹。
反正对这位闹了自家订婚宴的顾家二郎,他是不喜欢的。
“天下竟有隔房堂舅不容亲外孙祭祀的道理,我有先外祖的亲笔书信,言名立我为继,为何不能来?”。
“放屁!你自姓顾,我家姓白,天下谁人听有异姓立继之事,怎么,你仗着父兄是侯爵功勋,想抢夺我白家家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