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眼瞥见小娘有些不忿,悄咪咪喝奶露的同时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要说老太太也是记吃不记打,总喜欢迎难而上,当年她自己的婚事如此,注定是不幸福的还要一头扎进去,如今的做法也是依旧。
她老爹当年毛都没长齐都敢正面刚齐国公家,如今能让?
那真是奇了怪了,见了鬼了。
果然的。
盛纮逼格很在的起身,“母亲~您好生休息吧,有空啊多找人打打牙牌,家里的大事小事自有我带着这两个不成器的顶着”。
随即出了大厅,墨兰没来得及跟着林小娘回去,大娘子领着她走了。
才出院子,大娘子就道,“我这要去忙活扎爆竹,开喜宴,放粥棚,你也……跟着打打下手吧”。
语气虽然不咸不淡的,但明显是要给个体面了,林噙霜欢天喜地应下:“对对,放!得十里爆竹!还要建粥场~”。
如兰一脸的见鬼,墨兰摸着下巴拽了拽盛纮的衣袖,竖起大拇指,“平衡有方呐我的老爹”。
长枫这会儿也乐呵呵的,决定了以后就要跟他爹一样,让妻妾和谐,一家欢乐。
只是可怜巴巴有着远大志向的他还不知道,这个愿望一辈子都成不了真。
~
热闹非凡的一场科举会过去,朝堂上迎来新鲜血液,两人一个进了礼部,另一个去了兵部。
而后的头等大事,也变成了儿女们的亲事,大娘子和林噙霜各自抱着一本册子埋头苦看,偶尔还会一同讨论讨论。
当真是盛家一大奇观。
很是莫名的这天,平宁郡主来了家里,气势汹汹要吃人一样。
到了大厅还没坐下呢就把一不知名东西丢地上,后脚刚到院门口准备给大娘子请安的三姐妹一下停了脚。
墨兰几乎是瞬间扭头,明兰脸色煞白煞白,浑身都在颤抖着站都要站不稳。
她伸手扶了一下,问她,“可还要进去?或者你先回祖母那里,这头自有父亲同母亲为你顶着”。
地上那个是她亲手做的护膝,只一眼她便认了出来,害怕是真的有些害怕。
可不能惹了麻烦就跑,回头还得连累祖母,明兰撑着挺直背脊,“没事的四姐姐”。
如兰也拉着她,“要不还是别去了,那人瞧着要吃人一般,有什么了不得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倒是不怪她自己儿子!”。
这话是真的,墨兰实在有些瞧不上齐衡,窝囊又懦弱。
前些天听说他家中打死了一个侍书女使和小厮不为,理由很荒唐,也很好猜,如今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也全都在想这是谁家的姑娘这样厉害。
如兰脸上臭的要死,“好了,如今她这样一闹,满京城都知道那位神秘女子是咱盛家的,母亲还相看来着,眼下是不用了,咱一块儿跳了护城河吧”。
她倒不是怪明兰,知道的时候就准备帮她瞒着,只是如今演变成这样也实在难堪。
“哎!怎么就还互送了东西呢?这不活活送人把柄吗?”。
还送的护膝!
说一万句也不顶用了。
墨兰朝着里走,有些担心大娘子一时气急了干不过平宁郡主,
如兰紧随其后,想的也是一样,“咱们快着些,可别让母亲吃亏了”。
在那之前,墨兰叮嘱露种,“去把消息封锁了,外头如何不说,问就是日常拜访,自家府里不得乱传,有多嘴的直接绑了等着发卖”。
她没有管家权,但她的话份量不低。
如兰也急吼吼的补充,“对对,喜鹊你也去帮忙,快去!”。
两人才跨进正厅就听到平宁郡主的脏话,“我说我儿如何就不中,原真是给你这不知廉耻的祸害的,枉我耗尽心血十几年!好生生的儿子就给你糟蹋了!”。
大娘子坐椅子上扶着扶手喘个不停,脸都憋红了,“你!!!”。
偏生自家姑娘做的事,还让人逮着证据,本就口舌不灵的她脑子更不转了。
如兰气得就要冲上去,墨兰眼疾手快拦着她,可眼神却也是冷得很,“见过郡主娘娘~”。
平宁郡主不知是为着她是盛纮亲自教养还是别的,总归瞥了她一眼到底暂时闭了嘴,只是语气依旧那样生硬。
“四姑娘”。
墨兰着人上了新茶,才道:“郡主同母亲说话,我本也不好开口,只是如今这样也是涉及了我家六妹妹,免不了的就要连带着我同其她姐妹们”。
“那我也是该说些自己的看法,先是要想多问郡主娘娘一句,郡主这般可是决议要与盛家闹翻?要说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两家冷了这许多年,虽是为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我盛家当时那样的景象都是风骨依旧,想来也实在是不怕什么的”。
顿了顿,轻飘飘的补充:“只是可惜了齐伯父的苦心,才化冰的关系,日后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家两位哥哥眼看着也是未来可期,想着怎么都是不方便的”。
平宁郡主的瞳孔陡然一缩,太后同皇上面和心不和,当今又越发专断独行。
母家父亲年迈,唯一的弟弟早逝,襄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