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衔住她的下巴……
拨动的发丝挠的人脸痒痒,时今澜视线里的脑袋忽的动了动。
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池浅就顺势枕在了她探过来手上,一整张脸贴着她的掌心。
时今澜登时就怔住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浅,而这个还在睡梦中的人似乎觉得自己得了一个好软好舒服的枕头,枕着贴着,还自然的拿脸在上面蹭了蹭。
电流倏地的从时今澜掌心迸发,四散凶猛的穿过她的五指。
发麻发烫,不依不饶的,像是还要朝她心口进攻。
时今澜眼瞳轻颤,掌心的触感完全被池浅占据。
她很少跟人有接触,更不要提现在这样。
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脸都跟这人一样,白皙柔软,一副掐一掐就会红,很好欺负的样子。
晨间的海岛忙碌又安静,飞鸟的影子掠过窗前,光影闪烁间一种拙劣在时今澜掌心慢慢滋生。
而池浅对此全然不知,睡得安稳。
她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梦里也铺满了安逸的风。
但渐渐的,风刮得狠戾起来。
黑漆漆的沙尘如风暴般自远处吞噬天地的朝她袭来,寒风凛冽,恶鬼叫嚣。
这骇人的景象一下将池浅吓醒了过来。
而接着更吓人的是,她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时今澜。
这人眼里少了很多昨日的警惕狠厉,就这样目光平和的看着自己,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削瘦白皙,几道断断续续的伤口贴在她的手臂上,再往下,是被她枕着的手。
什么的手?
被,被她枕着的手?!
池浅脸上刚醒来的懵懂肉眼可见的被惊惧替代。
视线里,时今澜手掌的黑焰慢慢腾腾的燃烧着,在她猛地起身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追寻。
她这是枕了多长的时间啊!
她不做噩梦谁做噩梦啊!
池浅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觉得自己睡觉会这样不老实,还是开口就跟时今澜道歉:“我,我不是……”
而时今澜没有给她道歉的机会,薄唇轻启,截断了她的话:“麻了。”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池浅,摊着手,语气淡淡的对她问道:“怎么办?”
这问题明显是抛给自己,要个补偿的。
池浅一动不动的看着时今澜的手,试探着,艰难讲道:“要不……我给你揉揉?”
话音落下,时今澜不语。
只是那放在池浅面前的手摊得更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