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伙伴,没人知道你还活着。”
“网上那些消息也是我让人看着改的,那些资料库编辑不需要成本,谁都可以。”
江若绥没有吃江临雾夹过来的虾,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盯着江临雾,眼睛一眨不眨:
“二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保护你。”江临雾神情清冷,用发胶抓好的头发散落几缕青丝在额前,一派精英风范,而曾几何时,江若绥也同他一般,在商场上挥斥方遒,只是一场车祸让两人的身份倒转,江若绥现在不仅失去了江河集团总裁的身份,还成为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名副其实的废人。
江若绥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息一下子低沉下去。
“我吃好了。”江若绥站起身,“大伯,爸爸,婶婶,你们继续吃吧。”
言罢,江若绥转过身,正想离开,就听身后的江临雾出了声:
“若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你失忆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可云月安不是个好人,之后你也不要去找他,以免.........”
再往后的话,江临雾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那场酿成江若绥在床上躺了两年的车祸,和云月安似乎有脱不了关系。
心中疑惑更甚。
江若绥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相信谁,但感觉失忆之后,他在这个家里就被当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一举一动都有人照顾帮助,这让他分外不适。
他虽然受过伤,但是个身体健全的人,不需要照顾——他需要的,是找回丢失两年的记忆,以及知道在这两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积极做复健的时候,为了查出真相,江若绥曾经又旁敲侧击地向江若宴打探当初有关云月安的消息,可惜江若宴自从当日在餐桌上见过江若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江宅,而且江若绥问他,他也一反常态的只说不知道,被逼急了,也只会说——
“少爷你饶了我吧!别问了!我可不想再被二叔他们打了!”
江若绥:“.........”
很好,连江若宴这条消息来源,也被切断了。
江家那些长辈,到底在瞒着他什么?
等复健的差不多,身体能够自由行动之后,江若绥决心亲自去找出真相。
他没有惊动父母,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云月安的消息之后,得知他最近会出席一次自己的画展,便偷偷买了票,再借口出去散心,坐车来到画展内。
虽然云月安一直被人说是个疯子,在疗养院接受治疗的精神病患者,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人的艺术成就,所以在云月安的画展开始当天,还有不少人在门口排起长龙,准备进入。
江若绥财大气粗,买的贵宾票,没有排队,直接从设好的vip通道进去了。
江若绥还以为这次画展只是小型画展,却没想到场地却还挺大,满满一层全都是,右侧还有记者媒体专用通道,许多人扛着长枪大炮,在挑试镜头——
都是待会儿准备采访云月安的。
江若绥在众人的印象里还是个“已经去世的人”,所以为了不引起轰动,他戴上了口罩,随即转身离开,独自一人在画展里观赏。
该说不说,云月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那些画上有折了一边翅膀的白鸽、骨头做的玫瑰花,还有锋利的刀化成的雨,都莫名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凄怆和恐怖美感。
但最吸引江若绥的,还是画展中央大厅正中摆的一幅画。
那幅画很大,是自下而上的视角,一个身穿锦袍华服的男子闭着眼,头顶戴着王冠,手上则拿着权杖,沐浴于光明之中,身下则是成群的朝拜的信徒,密密麻麻,看不清脸。
但诡异的是,虽然整幅图画的色调都偏明亮温暖,但男子头上的红宝石却是由人的心脏嵌成的,微微鼓胀,往下淌着血,似乎还在跳动,不断淌出新鲜的血液,垂落男子的额心;而权杖上则画着蛇,缠着国王的手腕,男子虽然紧紧闭着眼睛,但眼角处似乎有晶亮的泪水划过。
这幅画,叫《国王》。
江若绥仰头看着画中央男子的眉眼,又对着一旁墙上的瓷砖,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
正思考间,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快门按下的咔嚓声。
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进来了。
江若绥闻声,下意识抬起头。
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很快,就被人从外面强行劈开一个狭窄的通道,人潮挨挨挤挤朝边上散去,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很快款步走进来一个人影。
那人身量不高,一米七出头,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外罩中式男装外袍,外袍上面绣着白色云纹,再往上,就是一张雌雄莫辨的昳丽脸庞。
他穿着通身只有黑白亮色,像古代替人守寡的女子一般,穿着如披缟素般寡淡素净到了极致,但仍旧化不开他五官的漂亮脱俗。
但美人此刻僵硬的表情,却让那份美却如裂开的瓷器,让人心生惋惜。只见那美人的形容憔悴苍白,表情极度麻木,双眸如同一潭死水,古井无波,仿若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他一丝情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