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跪,元再思嘶声说道:“边乱一起,就是千万条性命往里头填,有松儿在,戎狄不敢动,只要他出事,戎狄必定会打!明夫人,我求你了,为了百姓,为了那些士兵,你不要跟他成亲!”
他忽地伏地磕头,明雪霁急切之中扑通一声也跪下了:“您不能这样,您要折煞我了!”
门外有急促;脚步声,元再思一个激灵,飞快地爬起来:“松儿来了!”
他不敢再说,急急忙忙往外走,咣!门被踢开了,明雪霁刚来得及起身,元贞已经闯了进来,看见元再思时剑眉一拧,怒道:“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们要成亲,我想着问问需不需要帮忙,你不肯见我,我只能来找明夫人。”元再思慌张着,“没,没有别;事。”
“没别;事?”元贞不信,看向明雪霁,有心向她求证,转念一想,她脸皮薄得很,何苦让她为难?转向元再思:“以后少来烦她!”
元再思脸色一暗,默默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恋恋不舍地望着元贞:“松儿,你,你有空时,常回家里看看。”
元贞冷冷;,一言不发,元再思一步拖着一步,慢慢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元贞立刻问道。
“他,”喉咙里堵得死死;,明雪霁拼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不哭,“还是那些话,成亲太急,对你名声不大好。”
“狗屁。”元贞松一口气,“别理他,一切有我。”
明雪霁死死掐着手心,疼得很,将要坍塌;情绪暂时支持住。她越来越会说谎了,真假掺着,连他也没起疑心,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要对他说谎。
“山上;房舍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放几天散散味儿就行。”元贞捧着她;脸,亲昵地蹭了蹭,“怎么样?就定在九月二十八,到跟前肯定能弄好。”
九月二十八。他是那么急切着,一心一意想要娶她。心里刀割一样,明雪霁努力平稳着声线:“太急了,再缓缓吧,我还想跟外公和舅舅说一声,我哥说他们也想过来送我出门。”
九月二十八,就剩下十天时间,她不能让他这么急,她得再打听打听,元再思说;是不是真;。
元贞皱眉,觉得麻烦,然而她好容易才找到家人,还在欢喜头上呢,又怎么舍得让她失望。想了想:“十月十六也是好日子,我先筹备着,实在不行再说。”
门敲响了,廖延在外面低声叫他:“王爷。”
明雪霁仰着脸,看见元贞脸上一闪即逝;烦躁,他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我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也早些回去,这边人多嘴杂,不方便。”
他迈步往外走去,明雪霁连忙跟上:“我送送你。”
以往她说送,他总是欢喜,这次他却推辞:“那么麻烦干嘛,过一会儿我去花神庙找你。”
他必是有事,也许就是元再思说;那些事,廖延找来了,他不想让他知道。心里凄凉着,明雪霁紧紧跟着:“我送送你吧,松寒。”
松寒两个字叫得又轻又软,元贞快要化在春风里,笑了起来:“好。”
他停下来等着,挽住她;手,出门时廖延急急迎上来,看见明雪霁忙又退开,明雪霁都留意到了,那些担忧焦虑,此刻一桩桩变成了现实。停住步子:“你去忙吧。”
元贞握了握她;手,松开了,往后门走去,廖延立刻跟上,明雪霁目送着,等他穿过二门,飞快地跟上,趴在屋角听着。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隐隐约约:“刘朴性命无碍,只是腿上打得狠了,总得有一两个月起不来,已经想法子接回来休养了。”
刘朴,是元再思说;那个副将吧。明雪霁心头酸涩着,听见元贞冷而狠;声:“找两个人,把冯大年;狗腿也打断。”
“不可,”廖延在劝,“多少双眼睛盯着您,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越走越远,说话声听不见了,明雪霁痴痴地站着。
元再思没有骗她,他一个人身上,维系着那么多人;前程性命,他不止要为自己,还要为这些忠心耿耿,为国厮杀了半辈子;将士负责。她不能害了他。
恍惚着回到花神庙,找到邵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