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各自回屋,叶婉芝划了根火柴,点着灯架上的一根蜡烛,另外一根已经快烧到头了,取下来,放在一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新蜡烛,插在灯架上。拿起一旁的蜡头,引燃,把新蜡烛点着,吹灭蜡头,放一旁。
这么一会儿,叶婉芝的心又重新宁静下来,拿出信纸,给谢柏戚写信,先抄一段最高指示,然后表示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件,打电话也多是占线,她们都很担心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从湘省回来,如果方便,希望能给她们回个信。
写完信,叶婉芝深深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在屋子里走了会儿,才上炕睡觉。
7月27日早上,天上开始下起雨来,刚开始是零星小雨,后来越下越大,本来以为今天小王不会来送报纸了,没想到上午10点多,小王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来了,后座上支了个塑料棚子。
“王师傅,下雨天怎么还来啊,路不好走,迟个一两天也没事。”叶婉芝打着伞,出来拿报纸。
小王:“前两天家里有事,耽搁了,今天再不送,就四天不来了,我不光来送报纸,还有你一封信。”
叶婉芝接过来,“要不要歇歇,等雨小了再走?”
小王:“不了,看着天,一时半会儿,雨停不下来,我赶紧送完,赶紧回家。”
叶婉芝:“那你慢点,注意安全。”
小王:“好嘞,谢谢。”
叶婉芝看着小王骑车远去,拿着信和报纸回了屋。
坐在桌前,把报纸放桌上,先看信,信封上的寄件人赫然写着谢柏戚!
叶婉芝忙把信拆开来看,前面是一段最高指示,后面只有短短一句,“我已平安到北城,来信均已收到,目前在规整中,不便多说,容后再寄信来。”
落款是三哥。
字迹写的很潦草,笔划似乎很不顺的样子,叶婉芝仔细看了看,确定是谢柏戚的笔迹。
她估摸着他写信的时候应该不是很方便,不然字不会这么丑,那么是什么情况,让他给她写信都不方便呢?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受伤了,而且这伤妨碍拿笔写字,不然最后这几个字,也不会缺胳膊少腿。
想到这里,叶婉芝急得立即站了起来,盘算着,先去邻居家把娘找回来。
叶婉芝先是去了谢三娘家,平时谢母最爱去她家,冯贞说:“五婶没来,婆婆刚刚也出门了,可能是去了老婶儿家。”
叶婉芝:“哦哦,好,我去老婶儿家找找。”
冯贞看她挺急的,“出什么事了?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找?”
叶婉芝:“刚刚收到了三哥的信,他回北城了。”
冯贞知道谢柏戚前段时间去了湘省救灾,忙问道:“没受伤吧?”
“我猜三哥可能受了伤,他写的信不但短,还比划不顺,最后几个字甚至缺少比划。就算再忙,也不会连着几个字都缺比划吧,你说是不是?”
冯贞点头,“是这么回事,咱们胡同就这么几家,我去四婶儿家,你去老婶儿家,我如果看到五婶,就让她回家等你。”
叶婉芝忙道:“好,谢谢嫂子了。”
俩人分头行动,叶婉芝到了谢老婶儿家,几个老太太都在她家做活聊天呢。
“娘,三哥刚刚来信了,你跟我回去看看吗?”叶婉芝见面跟几位老太太打完招呼,就迫不及待的跟谢母说。
谢母忙收拢了针线包,“走,我跟你回去。”
谢老婶儿问:“人没事吧?”
叶婉芝:“我猜可能受了伤。”
谢母听后,脸上现出焦急来,“赶紧回去,你读给我听。”
叶婉芝扶着谢母,急匆匆的回了家。
回到家,叶婉芝把信拿了出来,“娘,你看,除了这一段最高指示,信的内容就一句,我已平安到北城,来信均已收到,目前在规整中,不便多说,容后再寄信来。”
“就算再忙,也不至于连多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吧?而且这字很潦草,比划很不顺,后边这几个字,还缺了比划。”
“我猜肯定是受伤了,拿笔写字不方便,才会这样。”
谢母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咱俩去大队给军事学院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做打算。”
叶婉芝:“好。”
把信揣兜里,锁上大门,俩人直奔大队。
推开办公室的门,谢小六正在伏案写字,看见俩人连忙站起来,“五婶,嫂子,你们有什么事吗?”
谢母:“小六,你三哥来信了,我们猜他应该是受伤了,想打电话问问情况。”
谢小六:“三哥受伤了,有没有拿号码,我给你们拨号。”
叶婉芝:“我记得军事学院传达室的电话,我来拨。”
谢小六连忙让开位置,让叶婉芝拨号,“电话说是占线,要等一会儿。”
谢母:“那咱们等会儿。”
重复拨打了四五次,才打通,一接通,叶婉芝就迫不及待的说,“我找76年学员谢柏戚谢副营长。”
通讯员还真知道谢柏戚,目前谢柏戚的大名已经传遍军事学院,但人却不在学院,而是在306军医院,“你是他什么人?”
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