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快起来,别躺着了,去洗个澡,收拾收拾。快过年了,到时候亲戚朋友来了,看你这样,不得笑话你啊。”
林南风在客厅,从头到脚把林父林母的话听到了耳朵里,这时候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慢悠悠的坐起来,握住林母的手,
“妈,还是你最好,就跟歌里唱的一样,世上只有妈妈好。”
“你放心,我去了大学,一定好好学习,不给你丢人。”
林南风满脸胡子拉碴的,整个人活像是三十多岁。
林母看在眼里,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好好好,我就知道南风最孝顺,从小你就是个乖孩子,妈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吧。”
“有没有钱?没钱妈给你。”
林南风不好意思的错开了林母的眼神,“那妈你先给我拿两块,以后有了,我还你。”
洗个澡也就两毛钱,林南风一开口就两块,林母从小就宠着他,而且最近他瘦了不少,正不知道怎么对他才好,听他要两块钱,这么小的事,林母自然是要满足他的。
“行,我去给你拿,你去找身干净衣服。”
林向荣从卧室出来后,林南风已经去澡堂洗澡了。
他在卧室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客厅里的谈话,知道林母又拿钱给林南风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母道:“你别老给老二钱花,这么大小伙子了,应该赚钱养家了,怎么能让父母老养着他呢。”
林母想说,自己上班赚的钱,自己愿意给,但又怕惹急了林向荣,他不去找林向国了。
只好唉声道,“知道了,我这不是看南风这几天心情不好,还瘦了很多,想给他点钱,让他买点可心的吃食嘛。”
见林向荣瞪她,忙摆手道:“下次不给了,行了吧?”
林向荣在心里叹口气,知道怎么说,她都不会改了,这个二儿子被老妻惯坏了,到现在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找出一条烟和两瓶酒,用布口袋装好,拿着出了门。
坐了两趟公交车,来到市里的林主任家。
上前敲了几下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沙哑女声,“谁啊!”
林向荣,“嫂子,是我,林向荣。”
林夫人打开门,扫了眼他,让开门口,“进来吧。”
李向荣点点头,笑着说:“给大哥和嫂子拜个早年。”
林主任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见是林向荣,高兴的迎了上来,“你小子怎么来了。”
拉着林向荣走到了客厅,指着沙发道,“快坐。”
转头又喊:“惠娟,赶紧沏茶,就沏上次老李给的正山小种。”
林夫人没好气看他一眼,“自己沏,厨房还好多活呢。”
说完,就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了,林向荣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求林向国办,每次都这样,林向国的亲戚一般都不登门,只有碰到事了,才会想起他,没一个好东西。
林夫人对林向国的亲戚厌烦的很,恨不得通通不让进门。
但林向国特别重视林家的亲戚,不让进门,肯定会跟她打架。
想到这里,李慧娟也不做饭了,把刀一放,就回卧室躺着了。
“向荣,你尝尝这红茶,是财政科的老李送我的,今年的新茶。”
林向荣满脸带笑的接过茶杯,“大哥,这儿的茶差不了。”
两人来来回回又客气了几句。
见客厅没人,正是好机会,林向荣迫不及待的开口,“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大哥,是想让大哥帮你二侄子办个大学旁听证。”
唉声叹了一口气,林向荣接着自爆家短,“你二侄子南风,这些年特别倒霉,受了不少苦,眼见国家恢复了高考,他能得个机会走出来了,没想到他媳妇跟他闹起了离婚。”
“现在是媳妇跟他离婚走了,大学也没考上,我眼见孩子精气神儿都没了,瘦的跟个麻杆似的,我怕这么下去,孩子就废了,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
“说起来,也是我没本事,家里房子小,没南风和他媳妇住的地方,他媳妇这才闹起了离婚。”
“唉!都是我害了他啊。”
林向荣一番唱作俱佳,引起了林向国对二侄子的担忧,“南风媳妇也太不懂事了,把南风的前途闹没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听着,就不像个好的,离了正好,等南风上出大学来,我给他安排个好去处,让那起子坏心眼的人看看。”
林向荣一听,就知道这事成了。
连忙站起来,以茶代酒敬了林向国一杯,又夸起来这茶多么多么好喝,林向国这房子多么阔气,一通好话下来,林向国是身心通畅,笑面如风。
时间很快来到了腊月二十九,今年谢柏戚过年不休息,一方面是他家就在北城,晚上能开车回去,和家人团圆;另一方面是他想把假留到年后休,到时候可以送叶婉芝去大学报到。
他已经错过了叶婉芝的高考,当时实在是忙,没送叶婉芝进考场,让他很愧疚。
叶婉芝去大学报到,说什么,他都要去送一送的。
这次上大学的什么人都有,青年才俊不老少,他去送媳妇上大学,顺便还能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