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你这寝室跟当年我们学校差不多破。”
赵津津用左手拎东西,空出右手撸串,“这还算好的,我们学校最破的那栋楼,传闻要重新装修,从我大一传到现在也没见动工。”
对此沈净晗深有体会,当年她就是听着一模一样的传言从大一到退学。
虽然楼道里比较旧,但赵津津的寝室里很干净,四人寝室,上床下桌,和沈净晗的大学寝室结构差不多,不同的是她们这里每个寝室都有单独的卫浴,沈净晗的学校是公共水房。
几个女孩都特别爱干净,书桌床铺整整齐齐,上铺挂着粉嫩的少女床帘。
赵津津指着靠窗左边那个铺位,“那是我的,你今晚住那,我住对面同学的床。”
“好。
() ”沈净晗把赵津津买的那些小玩意儿放桌上。
赵津津翻箱倒柜,给她拿出一套珊瑚绒睡衣,“你穿这个吧。”
两人磨磨蹭蹭,换衣服收拾自己,还没忙完,寝室忽然一片漆黑。
熄灯了。
赵津津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充电台灯放在俩人中间,拆开炸蘑菇的包装袋。
沈净晗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了。
和寝室里的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围在一起吃东西聊天,还要时刻关注查寝阿姨的动向,兴奋又刺激,聊天内容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有大一时是美好的。
那个寝室里的人她也没有再联系过。
赵津津有点感慨,“一转眼我都大二了,当年我哥走的时候我才初中。”
“七年多了。”沈净晗说。
“记得我哥还答应回来时给我带麻花呢。”赵津津咬了一口酥脆的小麻花。
沈净晗想起岳凛登船的前一天。
那天她接到他的电话,他说给她和津津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给她单独买了一串月光石手串,很配她白皙的肤色。
沈净晗很想配合他,讲一些好听的话,但那天她真的很难受,午饭都没吃,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发烧。
听到岳凛的声音她就有点控制不住,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委屈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岳凛当时就急了,“量体温了吗?吃药了吗?”
她哑着嗓音,“量了,吃了。”
“多少度?”
“38.5。”
“药吃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
“有好转吗?”
“没……”
岳凛哄着她,“别哭啊,你乖乖的,我找人去看你,不退烧要去打针,知道吗?”
她小声嘟囔:“你快点回来吧。”
“嗯。”岳凛答应着,“我明天就回,你好好吃饭,难受也要吃,知道吗?”
“嗯。”
这房子是岳凛在C大附近租的。
他在警校上学,平时不能出来,两人只有周末才能见面。他们不想总是在外面逛街吃饭,喜欢安安静静在家待着,两个人的学校离家都很远,每周回去实在折腾。
再加上沈净晗住的那栋寝室楼供暖不足,冬天很冷,所以岳凛干脆在她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这样每个星期只要他一个人折腾就行。
沈净晗家在本市,偶尔可以不回寝室住,她就总是在没课的时候跑去那套房子里享受热乎乎的暖气。
他们每周末都会在那套房子里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游戏,一起睡觉。
每次小别后岳凛都很急,几乎都会折腾到后半夜,然后起来给她洗澡,做夜宵。
两个人衣服都不穿,只在身上裹着个被单,坐在方桌一侧,同吃一碗煮面。
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
后来家里多了
个小成员,一只非常漂亮的布偶猫。
沈净晗特别喜欢猫,之前家里不让养,后来又住寝室不能养,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岳凛挑了好久才选中这只最漂亮的小白猫。
沈净晗给它取名豆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那天早上他们喝了豆浆。
她说以后如果豆豆有了宝宝就叫红豆。
岳凛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红豆最相思’呀。
夜深了,两人洗漱完,各自躺在床上。
赵津津还不太困,她永远有讲不完的话题,连今晚在大街上看到一只没人管的小狗她都能担忧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谁家的宝贝走丢了,今晚会不会挨饿,在哪里睡。
沈净晗有一阵没搭话,赵津津问她是不是困了。
沈净晗盯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津津,你说——”
她停了好一会,赵津津在对面转头,“什么?”
“你说,如果你哥还活着,他是不是一定会回来找我们。”
每到跨年夜或者农历新年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沈净晗都会格外思念岳凛,赵津津已经习惯。虽然知道这个假设根本不可能,但她还是很配合地说:“会的,为什么不找?我们是他最亲的人啊。”
是啊,我们是他最亲的人。
赵津津问沈净晗:“你明天是不是回岛上?”
“不回。”
“那你还在我这吗?明晚我们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