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生辰八字本就极少为外人所知,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必然是跟家里关系紧密的人。
还能自由进出家里,拿到所有成员的头发,裘立新几乎第一时间想到……
“……裘立远。”
裘立新喃喃,难以置信,“我亲弟弟,怎么可能呢?从小到大,我一直很照顾他,教他读书帮找工作找媳妇。
我还把分公司交给他打理,给他油水捞,两个侄子也帮忙养着,出钱出力……每年还有分红给他们……
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啊,怎么会这样?
不不,不可能的。
也许是我猜错了,不可能是他的,我对他们这么好。”
裘立新试图否认。
江谣却认为能被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基本上是没跑的。
裘立新大概早就隐隐觉察自己的弟弟有问题,只是心里还不能接受罢了。
江谣直接要来对方的照片。
裘立新眼露挣扎,找出裘立远的照片。
江谣看了一眼,直接断定,“是他。
三白眼鹰钩鼻,自私淡薄,忘恩负义。两眉狭窄颧骨高耸,心胸狭窄,嫉妒心强。破颧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因果线明显,此事是他所为。”
裘立新倒退一步坐在椅子上,完全接受不了,“怎么会这样,我们是亲兄弟,我处处为他,他竟然想要我们全家的性命?”
钟傅庭看着裘立新,语气平淡地道:“升米恩斗米仇,裘总就是太顾惜兄弟情谊了,殊不知这世上之人,不是个个都值得帮扶的。”
裘立新在生意场上有几分本事,但还是改不了提携亲眷的毛病,恩大成仇,养到最后不过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裘立新看着桌上的生辰八字,怔怔,“他想要我一家四口的命我还多少明白,我们都死了,裘氏自然落入他手中,但他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爹妈也不放过?
两个老人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会跟他争吗?我实在不懂。”
江谣耸肩,“像这种泯灭人性的人在想什么,正常人哪里明白?”
也许是一个眼神,一句无心的话,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能成为对方记恨的原因。
亲爹妈?
灭六亲的人有谁下不了手,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
裘立新沉默,明白江谣的意思。
须臾,他恢复冷静,起身对江谣道:“劳烦大师先帮裘某破了这害人的术法吧。”
江谣走这一趟也是为了这,自然不会推脱,直接对着红布包开始施法。
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的味道愈加浓重,阴气也愈浓。
尸油不止一人所有,也不是普通的死者所有,而是各桩惨案的受害者。
这些死者无端遭遇横祸,怨气极重,煞力也强。
亏得是裘家祖上积德,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善事,有阴德庇佑,否则这会儿裘家几口人已经被灭没了。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若不能破解术法,灭光也是迟早的事。
……
与此同时,京市某间民居之内。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
一个留着羊须,身形消瘦气质诡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嘴里念念有词。
裘立远跟妻子范志萍小心翼翼地走近,“大师。”
那大师双眼未睁,“何事?”
裘立远赔笑着,“没,我是想来问问,那东西我放在我大哥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他们还没……”
胡大师猛地睁眼,“你在质疑我的法力?”
裘立远连忙赔笑,“没有没有,大师法力无边,我哪敢有这个意思。”
大师冷哼一声,“他们走运而已,有功德庇佑。尤其是你那大哥,随身戴的护身玉有些来头,帮他挡了一劫。”
说起那块玉,裘立远眼露嫉妒。
那玉是他们祖上的传下来的,老头子给的裘立新的。
俩老东西就是偏心,有什么好的,都不会想到自己,都紧着老大。
要不是那玉,现在裘立新已经一样躺在ICU了,不,甚至更严重。
“放心吧,他们不会一直这么幸运的,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会如你愿的。”
范志萍听见这话,觉得满足了。
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
裘立远却不这么认为,事情最怕功败垂成,越是到后头越是不能大意。
“大师,我大哥已经有所察觉了,这些日子里,他不停地找大师,我怕事情再拖下去,迟早发生什么变化。
还请您再施展神通,快快的送他们一程。您放心,我不会让大师白辛苦的。”
他凑近胡大师,在他耳旁说了一个数字。
“事成之后,我再给您三倍。”
他现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但等裘立新一家都没了,裘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要多少都可以。
胡大师露出满意之色,“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破例帮你这一次。”
“有劳大师。”
胡大师起身准备起坛,忽然脸色一顿,冷笑道:“有人想破我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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