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方标还在审讯室没出来。
“其实这里头好多事我也没亲眼看见,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瞎猜的……
起先我也以为是良哥被哪个仇家寻仇害了,还伤心了极了,后面发现不对,下葬那天我看见尸首右手手背上干干净净的。
但我记得良哥右手明明有道疤,是我们一起跟人在街头打架留下的。
我知道良哥有个双胞胎哥哥,当时就有怀疑,不过京市隔得远,我也问不着。
后来,陈家那对养父母也没了,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陈安年震惊,难以置信瞪着方标,“什么?我爸妈他们也……”
方标一无所觉,继续交代着,“……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敢百分百肯定是良哥做的,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那时候我爸妈还在,生活还过得去,也不敢去招惹这种人。
时间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我几乎忘了这些事。
结果有一天,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良哥成了大老板,想到自己越活越没人样,就壮着胆子上京市碰碰运气……”
剩下的事情方标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
方标求财,徐良华有的是钱,愿意拿钱打发了事,结果方标的胃口被养大了,徐良华不干了。
*
与此同时,京市某间豪宅内,陈安年,不,应该是徐良华才对,也控制不住地想起当年那些事。
他烦躁地猛灌几口酒,倏地将酒瓶砸向墙角。
他没错,都是他们逼他的!
陈安年是这样,陈家父母也是这样!他只是想过好日子向上爬而已,他有什么错,为什么都来逼他!
还有那个方标,贪得无厌!
任何人都休想破坏他得来不易的一切!
任何人!
徐良华眼里凶光闪烁,低头看着手机。
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他忍不住皱眉。
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这时,一阵古怪的无名风骤然卷起,阴气阵阵。
徐良华眼瞳缩了下。
“徐良华……”虚空中传来一道诡谲的声音。
“谁?”
徐良华面色一紧,沉声生硬道,“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空气中传来嘲讽笑声,“阿良,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这声音……徐良华脸色大变,“陈安年?!”
陈安年现身,“原来你还记得我才是陈安年,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呢。”
徐良华不敢置信,“陈安年,你……”
陈安年一双鬼眼发红地瞪着自己的亲弟弟,自己的仇人,“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杀我,徐良华,你不是人!”
徐良华神色变来变去,“你对我好?你要是真对我好,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那样求你了,你还是不答应。
说到底,你对我所谓的好,不过是一点随手施舍,用我来衬托你的慷慨善良,满足你自身优越感的手段罢了。
如果当初被送出的是我而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活得那么艰难,只能在你面前讨好卖乖摇尾乞怜,才能从你手指缝里得到一点可怜的施舍!”
听见这番解释,陈安年只是笑,笑自己有眼无珠,原来对方一直都是这么看自己的,而他却傻傻的一无所知。
“是我瞎了眼识人不明,被人杀被人害,我认了,可我爸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竟连他们也不放过?”
徐良华恨声,“那是他们自找的!我从来没想过弄死他们,还想着以后出人头地给他们买房买车当亲爹妈孝敬,可他们非要逼我!”
……
那夜之后,他便成了陈安年。
翌日,他顺利坐上绿皮火车,到了京市大学,成为一名大学生。
徐良华是个极聪明的人,学东西极快,也善于掩饰,更善钻营,很快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大学第二年,他顺利攀上某机关单位的独生女,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
陈家父母的突然到京,打乱了他的计划。
陈安年上了大学之后,就少有音信,连假期都借口勤工俭学不回家。
陈家父母实在放心不下,便趁着单位假期上京探望。
假的陈安年能骗得过别人,却难骗过跟陈安年生活了十几年的陈家父母。
之前匆匆送车很多细节无法注意,可再相处时,便觉得儿子变得太多。
半夜,陈妈跟丈夫在招待所房间小声说话。
陈爸想了想自我安慰,“瞧我,尽疑神疑鬼。孩子长大了,总不免会变的嘛,咱们也有一年多没见,觉得有些陌生也正常。”
陈妈皱眉,“可这不是一点陌生,是古怪。你看我问他以前的事情,有些他自己答错了都不知道,这正常吗?”
“可能太久了记错了呢?”
“我觉得不是。这些年他总是刻意躲着咱们,家都不回,信也不写,顶多是口信。我今天偷翻到他的书了,字迹都变了……”
陈妈越数越怀疑,忽然提到,“老公,你记不记得周姐说过吗,她同一时间,在一条街上遇上两次咱家阿年?”
陈爸点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