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萍不是第一天在天桥附近一带流连,江谣的大名她不是第一次听说,听闻这是位极有本事的大师。
她原本是不敢在对方面前冒头的,但是在听多了大师的事迹后,她感觉这位不是那种僵硬古板的大师,或许是自己的机会。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张雯萍找到了大师。
就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大师竟很快回应了她。
江谣看着眼前的张雯萍,“你有什么需要,说吧。”
张雯萍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回家。
“……两周前,我不幸被一辆违规操作的汽车撞倒,当场就断了气。从那之后,我就像被困在这附近了,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家里还有父母老公,我想回去看看他们,意外来得太快了,我都没机会跟他们好好道声别,我想跟他们告了别再走。”
江谣不解,“你的家人没给你路祭吗?丧仪法事也没办?”
意外横死的人,是很容易滞留在出事的地方的,往往需要亲人帮忙指引回家的路。
路祭是一种方法,办丧礼办法事也是一种办法,都能引导亡魂找到回家的路。
如果什么都没做,亡魂得不到指引,很可能无法自行走出困滞,进而成为孤魂野鬼,在出事的地方流连。
一般这种情况较少,基本发生在无亲无戚的亡者身上,像张雯萍这种父母配偶俱在的,甚少会如此才是。
说起这事,张雯萍神情复杂,“路祭……我爸妈前后来过几次,但每次香还没点着,就被我老公踢翻了。”
“嗯?”
“我老公似乎接受不了我已经死了的事实,说我根本就死,不许我爸妈办路祭咒我。
丧仪法事这些也一直不让办,办一次他就毁掉一次。”
张雯萍眼神哀伤,“做父母的又有哪个会舍得咒自己孩子的,是我老公自己不接受现实而已。”
……
与此同时,张妈妈也在说着类似的话。
“阿浩,我们知道你跟萍萍感情好,接受不了萍萍去世的事情……”
见向浩沉着面容欲反驳,张妈妈做势止住他,“你先听到我说完。
我知道你不好受,我跟你爸何尝就不痛心?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心里的伤不会比你少一星半点。
试问做父母的哪个舍得咒自己的孩子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也改变不了。
我们老两口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萍萍早日入土为安,不用在外面做游魂野鬼,这有什么错?”
说到这里,张妈涕泪纵横,“我昨晚又梦见萍萍了,你不知道她有多惨,没吃的没喝的,还要受别的鬼魂欺负……”
张妈哭天抹泪,张爸眼眶也是红的,他盯着自家倔强的女婿,“阿浩,别再执迷了,你就让萍萍安安心心地去吧,行吗?”
向浩拧着眉,一脸烦躁,“爸妈,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老是这么说,什么去不去,什么入土为安,根本就没这事。
我再说一遍,萍萍人还好好的,活生生的,没死!”
张爸被他这倔牛脾气弄得搓火,“好啊,你说萍萍还活着,那萍萍现在人在哪?你倒是带出来我看看啊!
你让我亲眼见着了,我就信你!”
张妈也是这个态度。
向浩眼露为难。
“交不出来是吧?那证明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张爸硬着口气,“我明天就帮萍萍出殡,你别再想捣乱,我不会再纵容你了!”
向浩望着态度异常坚决的老丈人,犹豫了下,只能说道:“好吧……”
就在张爸张妈以为向浩终于要妥协之时,向浩却让他们晚上十二点过去他小家一趟,他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老两口狐疑,有什么事不能眼下说,非得等到大半夜?
……
虽是怀疑,老两口还是依照向浩的话,半夜十二点,准时到了向浩跟张雯萍夫妻俩的小家。
来前,他们做了各种猜测,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向浩会真的会将活生生的张雯萍放在自己面前。
老两口当场傻住了。
“萍萍?真的是萍萍?”
张妈妈先反应过来,眼露惊喜,不敢置信地看着活生生的女儿。
“妈,是我!”
张雯萍没事人一样笑盈盈应着,还喊了声爸。
“这怎么可能?”张爸爸瞠目,满眼震惊。
女儿的尸首他是亲眼看见的,女儿明明是彻底断了气没了心跳,医生确认死亡,还在太平间放了那么久,不可能活过来的呀?
可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向浩望着二脸震惊的岳父岳母,嘴角扬着笑,“原本是准备等萍萍的状况再好点时再让爸妈你们知道的,但爸妈心太急,我也没法子瞒了。”
张爸张妈先是惊喜,但旋即又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非得深夜,难道眼前的女儿是……
见二老神色不对劲,张雯萍笑着,“爸妈,你们不用害怕,我是人不是鬼,不信你们摸摸。”
二老将信将疑,颤颤地伸手触了下女儿。
“咦,真的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