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从教师宿舍楼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但在校园里晃荡的学生却不算少。
尤其是校园小舞台那边更是热闹,一堆学生大半夜的不睡,聚集在一块,看着表演唱着歌,荧光彩棒齐上阵。
听着舞台上主持人激情地喊麦,江谣才意识到今夜是什么日子。
跨年夜了啊。
怪不得这么热闹。
“十、九、八……”
听着身后激情的倒数声音,江谣唇角向上扬着。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江谣看了一眼。
是钟傅庭。
江谣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接了,身后的倒数声音正好喊到“一”。
伴随着一阵山呼兴奋的“新年快乐”声,她听见电话那头也同步传来钟傅庭低沉的声音。
他说,“新年快乐,江谣。”
江谣眼儿弯弯,望着骤然升空炸开的小型烟花,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钟傅庭听不见嘈杂的叫嚷声,看不见天上炫彩的烟花,眼里心里,只看得见眼前一人。
心口怦然……
江谣似有所感,猝然转过身来,瞧见立在车侧的钟傅庭,她快步向他跑来,“你怎么来了?”
望着姑娘含笑的眼眸,钟傅庭只觉心头动得厉害,他有些承受不住,想避开又舍不得。
他走上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低声呢喃,“想见见你,就来了。”
“嗯?”
江谣歪头,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在外头受委屈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在外头受了委屈想找家长诉苦却不敢,只能轻描淡写借口说声想你的小可怜。
江谣一脸护犊子表情,“谁欺负你,我帮你报仇!”
这脑回路让钟傅庭无奈,“你觉得还有谁能让我受委屈?”
噫……好像、大概、应该是没有的。
哎呀,自己怎么给忘了呢。
以小徒弟的性子,只有让别人吃瘪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委屈到自己。
钟傅庭揉了下江谣的发心,回身从车上取出一束花束,递到江谣面前。
江谣低头看着娇嫩欲滴的花儿,“这是?”
“花啊。”
钟傅庭耳际微热,他庆幸天色暗看不大出来。
“我知道这是花,我是说,好端端的,你送我花干什么?”江谣不解。
钟傅庭勾起一笑,“想送就送,一定要有理由吗?”
“倒也不是。”
江谣伸手接过花束,“你亲手种的?上面居然还有道力维持?”
钟傅庭薄唇微掀,欲趁机说些什么,却听江谣下一句说道,“其实不用这么花心思,相比起这些娇花,我还是更喜欢‘有钱花’。”
钟傅庭:……
“那我下次直接把花换成人民币?”
“真的吗?”江谣瞬间眼前一亮。
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着相了,她有些尴尬地低咳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那个,我也不是见钱眼开,我就是喜欢些粉粉嫩嫩的东西,女孩子嘛,你理解的对吧。”
钟傅庭:呵呵。
行啊,你说什么就是就是。
……
钟傅庭一路送江谣回宿舍楼下,临别时候,江谣忍不住了。
她睨着他,小声问道:“话说,你这次来,真的没有给我介绍生意的意思?”
这可是她的财神小徒弟啊,每次来都给她送钱呢,今天怎么不灵了?
“……没有。”
“真的没有?”
钟傅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见!”
看着毫不犹豫转身上车走人的钟傅庭,江谣:??
她怎么感觉小徒弟说“再见”两个字时,像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江谣挠头。
唉,她这师父实在太难了,摊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小徒弟。
江谣满是无奈,低头看着手里娇艳盛放的花束,她唇角漾出一抹笑。
虽然不是‘有钱花’,不过这花也是挺好看的嘛。
*
翌日早,江谣照着计划好的,起身出门摆摊。
未等走到天桥,有人快一步拦住了她。
这次的不是什么豪车有钱人了,就是个普通的女性,约三十多岁。
甘菊萍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江谣了,她想找江谣算命,但因为事情特殊,她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算命的内容,是以只能赶在半道上拦住江谣。
江谣也看出甘菊萍有难言之隐,于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二人坐下说话。
“好了,这里没有旁人,你想算什么,说吧。”
“大师,我……”
甘菊萍唇瓣蠕了蠕,感觉想说又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
江谣耐心等着。
“大师,我遇见了怪事。”
“嗯?”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第二个男人,但是我的孩子,亲子鉴定显示却不是我老公的孩子。”
甘菊萍满眼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月前,我老公不小心出了些意外,需要紧急输血,我这才惊讶地发现我老公居然是AB型血。
这不对,我家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