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转身下楼,这时,钟傅庭正好从楼下上来。
二人,在楼梯间“狭路相逢”。
江谣这几日早出晚归,多少有躲避钟傅庭的意思,此时跟对方迎面撞上,感觉还有些尴尬。
瞧她这模样,钟傅庭一笑,“早知道说完会害你躲着我,那晚我应该闭紧点嘴巴的。”
江谣不大自在。
“要不,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钟傅庭半似认真半似玩笑。
“可以吗?”江谣一怔。
已经说出口的话可以当做没说过的吗?
“为什么不行?”
钟傅庭伸手揉了下江谣的发心,“反正我本来也没期待过改变什么。”
当然不是。
真的完全没期待,也不会说那些话,只是他实在不忍看她这副烦扰模样,他还是喜欢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江谣抬眸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她语气坚定,“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钟傅庭轻笑,“不用勉强自己,我还是喜欢你随心随性的样子。”
“……嗯。”
两厢沉默了下,钟傅庭问道:“对了,明天有空吗?”
“有,怎么了?”
“你不是一向都说我是你的财星吗,财星现在亮了,给你带点财。”
江谣噌的眼前一亮,“真的?什么财,快说快说。”
“明天你就知道了。”
钟傅庭瞧她这贪财的样子,忍俊中带着好奇,“其实你花钱的地方也不多,就你现在挣的,已经足够你花了,怎么你一听见钱还是这么兴奋?”
“谁听见钱能不兴奋?”
江谣笑盈盈,“挣钱不一定非为花,我就是单纯喜欢财富累积带来的快乐。”
她就是喜欢看见账户里钞票日日涨起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当然对于名下财产多到只剩下一个数字概念的钟傅庭而言,可能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可怜,但……
好想体会一下那可怜的感觉。
江谣不无嫉妒地想道。
*
翌日,钟傅庭领着江谣去了一处豪宅。
屋主刘长盛已经早早等候着,一见钟傅庭的车开进院门,便急急迎了出来。
刘长盛夫妇热情跟钟傅庭寒暄,但注意力更多是在江谣身上,“这位就是钟总说过的江谣江大师?”
钟傅庭颔首,为二人介绍。
刘长盛态度一下更加恭敬起来,“江大师,幸会。”
“幸会。”
江谣看了眼刘长盛的面相,一眼就发现他左边子女宫低陷晦暗,他儿子的状况堪忧啊。
没猜错的话,刘长盛所求应该是跟自己儿子有关。
没猜错,刘长盛确实是为了儿子刘瑞哲。
刘瑞哲状况很糟糕,失了魂般躺在床上,面色发青,眼神呆滞,嘴里来来回回喃喃念叨着“棺材”、“棺材”……
刘太太守在儿子床前,一双眼睛哭得发红,满脸写着焦急。
刘长盛叹气,“……就是大师您看到的这样,我儿子自从去乡下祠堂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不吃也不喝,觉也不睡,整天念叨着‘棺材棺材’的。
现在大白天还好,还稍微安分一点,一到晚上更是疯闹得厉害,跟中邪了一样。”
一说起这事,刘太太就忍不住抱怨,“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棺材一看就邪里邪气的,还不如趁早埋了,你非说是什么祖上留下来的风水局,不能动,这下好了,咱们儿子被风水成这样了!
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一把火烧了它!”
刘长盛一脸无奈,“你也别动不动拿风水局说事,这风水局在祠堂摆了几十年,几十年来刘家上上下下一直都很平安……”
刘太太不听,“平安什么,你看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你们老刘家那破棺材局害的,不然他为什么嘴里老是喊着棺材棺材,肯定是被魇到了!”
她转头求助看向江谣,“大师,我猜的肯定没错,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是那棺材局害人!
我不敢乱动那玩意,怕弄不好把儿子搭进去,您帮帮忙,帮我把它破了,要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救我儿子,您要我的命都可以。”
说着,刘太太几乎要给江谣跪下。
江谣赶紧将人扶起,表示自己会尽力。
她望向刘长盛,询问所谓的棺材局。
刘长盛叹气,“那是我们祖上留下的风水局,叫‘升官发财’局。”
所谓的“升官发财”,也就是升棺发财。
棺材必须升高,悬挂高位,不能沾染地气,再配合其他舆位、格局、布设,打造出一个旺子旺孙的风水局。
江谣挑眉。
越是有钱人,越是热衷于各种留住富贵福运的风水大法,尤其喜欢在先人阴骸上做文章,祈求福荫子孙,代代兴旺。
至于效果如何……
看刘家如此富贵,这风水局还是有些效果的。
江谣如是想着,就听刘长盛道:“这风水局是真的有用,几十年来,我们刘家确实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