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生断痕,发枯黄,你女儿出事了。”江谣指着陈文英,如是说道。
陈文英面色发白,还不等说出话来,就听江谣又道,“你电话响了。”
一阵电话铃声从陈文英的包里响起。
陈文英想说大师都说女儿出事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电话不电话,但一想又觉着不对,赶紧手忙脚乱翻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女儿!
天,大师这头才说女儿出事,这头女儿电话就来了,千万别是……
陈文英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想象,一下慌了神,颤着手将电话接通,紧张得声音不由发抖,“喂,佩佩!”
“阿,阿姨……”
对面说话的不是女儿,但声音她却熟悉得很。
是那个黄宇。
要说陈文英最不喜欢的人,黄宇绝对数得上号。
在陈文英看来,那就是个社会上的小流子。
十几二十来岁的人,不上学也不找个班上,整天游手好闲,在社会上乱混,头发五颜六色,说话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偏偏女儿就喜欢这种人,为了他,学也不好好上,逃课逃学,为这事没少跟自己争吵,想起一出闹一出。
为这事,陈文英头疼极了,要不是自己手里还捏着女儿的经济来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是平时,听见黄宇说话,陈文英绝是不想听第二句的,但此时现在这个讨厌的家伙,用颤抖惶恐的声音告诉她,她女儿性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
闻言,陈文英唰一下白了脸,手险些握不住手机。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佩佩好好的,为什么会在医院抢救?”
陈文英急得要死,对面的黄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匆匆说了个医院名字就将电话挂断,徒留陈文英在这边“喂喂喂”。
陈君玲也被这情况吓到了,“姑姑,佩佩出什么事了?怎么……”
妈呀,才在说表妹,表妹就进医院了!
“我不知道!黄宇那家伙都没说清楚!”
陈文英焦心不已,“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
女儿都进医院抢救了,她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了,抓起东西就往外头跑。
“姑姑!等……”
陈君玲反应慢半拍想追上,陈文英已然冲出门外。
她追了好几步,但想到江谣,她又跑了回来,语气紧张地问,“大师,我表妹不会有事吧?”
表妹在抢救!
结合江谣之前说的,陈君玲有很不好的感觉。
“有啊。”
“啊?”
“她不是已经进医院了吗?”江谣眨眨眼,带几分费解。
难道在陈君玲的理解里,人都进医院了还能说是没事吗?
陈君玲顿住,“不是,大师,我是问我表妹会不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谣身子向后靠坐,事不关己姿态,“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听这话,陈君玲就知不妙,忍不住道,“那能不能麻烦大师您……”
“不能。”
未等陈君玲说完,江谣直截了当拒绝。
“大师?”
江谣懒懒掀了下眼皮,“我是大师,但也不是闲得发慌的大师,没事找事自己找死的,我懒得搭理。”
别说她还有事做,就算没有,她宁可在家抠手指玩小珍珠,也不想管这些。
“别啊大师,求您帮帮忙,我姑姑就我表妹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姑姑也活不了了。”
“所以呢?”
陈君玲满脸恳求,“大师,您发发善心,救救我表妹吧。您放心,酬劳方面一定不会少了您的。”
江谣漫不经心,“想拿钱砸我?”
陈君玲当即吓得道歉,语气小心,“不,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劳驾您出手,一点点辛苦费,您应得的。”
江谣挑眉,“辛苦费?你出?”
“不是,我姑姑……”
动则几十万的大师出场费,陈君玲哪里给得起,当然是要她姑姑亲自付才是。
几十万不是小数目,但她姑姑还有点积蓄,应该拿得出来,何况是为了自己的亲闺女。
“指望你姑姑?”
江谣笑了,“你姑姑一脸破财相,脑门上就写着‘没钱’两个字,她拿什么付?”
“没钱?怎么可能?”陈君玲惊呼。
她姑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也是有些积蓄的。
这些年姑姑省吃俭用,钱都存着呢,准备给表妹将来花用的,怎么会没钱?
怎么破的财?
江谣看着一脸错愕的陈君玲,意有所指,“你说呢?”
陈君玲被问得一愣,脑中闪过某个猜想,“……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