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幻象?
花容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却发现一切都那么真实。
阳光的温度、炙热的气息,自己鲜活漂亮的身体。
如果这是幻象,这未免太过真了。
她试图使用鬼力,却发现半点修为也使不出来。
花容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不等她想出所以然来,眼前的货郎已急不可待狂扯她的衣裳,一如记忆中那次一样。
仿佛重演一般。
重演……
花容一把将货郎大力推开。
未曾防备的货郎往后一倒,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你发什么疯?”
花容没有搭理他,埋头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收拾妥当,将被随意丢在一旁的黑长头巾重新围上。
见她这样子,货郎从恼怒转为莫名,“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走?”
“没时间跟你解释,想活命的话,就照着我说的做。”
还记得自己从进门到贾老爷前来捉奸,中间不过隔了短短一刻钟。
眼下已经过了三四分钟,花容不敢耽误半分,迅速做着安排。
不多久,贾老爷阴沉着脸带着人前去捉奸,结果捉到的是货郎跟情郎幽会的场面。
没错,就是情郎。
这倒霉催的卖货郎,居然是个不好女色好男色的兔儿爷!
看着在两个大男人半裸着身肢体交缠的画面,跟在贾老爷身后的一干人都傻眼了,连带着贾老爷都愣了好一会儿。
而他那被举报偷人的四姨太花容呢?
贾老爷找到她时,她正虔诚地跪在佛前,祈求他一路平安,顺顺利利。
花容满眼惊讶,“老爷,您,您不是出门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贾老爷看着眼前懵然无知的花容,心里的狐疑并未散去,总感觉事情有蹊跷。
花容知道贾老爷的性格,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是很难消除他的疑心的。
不过没关系,怎么也不会比原本的更糟。
……
花容做了个极好的梦。
梦里的她,躲过了那次被捉奸在床的绝境,逃过了一劫。
她跟货郎断了联系,专心在贾老爷身上下功夫。
虽然贾老爷对她的忠诚很有怀疑,但凭着她的决心与手段,还是将人拢了回来。
花容这么费心费力,当然不是回心转意要对贾老爷好,她是要他死!
她忘不了,临死前的那非人的对待,更忘不了数十年里不人不鬼的遭遇。
她留在贾老爷身边,只为蛰伏,像毒蛇一样蛰伏,等待最合适的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花容做到了。
贾老爷最终死在她的手里,死得很痛苦,被硬生生折磨得只剩下一张皮,哭着喊着求她赐他一死。
看着涕泪横流毫无尊严可言的贾老爷,花容痛快,仰天大笑。
“啧,这标准的反派笑声!”寇阳阳忍不住吐槽。
他视线落在那躺地还不住扭动发出杠铃落地响大笑的尸首,有些嫌弃,“做的什么美梦,笑得这么爽?”
江谣唇瓣轻扯,“当然爽了,世界主角,唯我最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寇阳阳不由摇头,“大佬,您对这恶鬼未免太好了点,居然还让她做这样的美梦,简直太便宜她了。”
“是便宜她了,不过这样好操作。”江谣如是道。
“操作?”寇阳阳不解。
江谣不答反问,“你认为对于诈骗案受害者而言,是希望诈骗犯落网判刑重多一些,还是希望追回损失多一些?”
当然是都希望,但如果必须二选其一,当然是后者。
毕竟罪犯判得重顶多让心情舒服一点,但追回损失才能真的止痛。
寇阳阳顿了下,“所以大师的意思是,那些受害者失去的身体部位都可以拿回?”
“‘都’可保证不了,只能尽量,超过七七之数融入这鬼店主魂魄的,已经剥离不出来。”江谣提前说明。
寇阳阳理解,“那也很好了,至少挽回了部分损失。”
江谣颔首,抬手动作起来。
鼻子,鼻子,舌头,还有双腿,还有内脏……
一个个,一点点剥除,看似随意,实则小心。
这就是江谣大方送花容好梦的原因。
就像动手术前医生给患者注射麻醉道理一样,如此一来,花容才能乖乖任她“宰割”,她才能保证将剥得干干净净。
免得一个不注意将花容的腐肉带了丁点出来带到受害者身上,或者花容对抗起来毁掉一两样,那都是得不偿失。
整体上江谣动作还是很利索的,前后不过数分钟,便基本完成动作。
那些被剥离下来的部位,化作一团团幽光,轻轻盈盈飘在半空中。
江谣闭目口念咒语,那团团幽光倏然变得有意识般,往各个方向飞走了。
失去了鲜活的部分,花容的尸首彻底变成该有的样子。
腐败,烂臭。
但至少正常,是正常尸首的样子。
“不过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谣手一扬,轻而易举起出钉在花容四肢头颅心脏的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