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缩在角落,整个鬼都不好了。
他就是再缺心眼,也说不出是自己疏忽,导致老婆在外头有了人的话。
“不是,她找就找,找一个不行吗?干嘛一找那么多个!”
李有越想越郁闷,郁闷得一下飘到屋顶。
江谣仰头看着他,真诚求问,“我想问一下,找一个跟多找几个人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本质上不都是出轨吗?
李有仿佛一下蔫了,丧眉耷眼地从上面飘下来,闷着声道:“至少那样我心理上会觉得好接受一点。”
江谣明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知道,帽子一顶就够了,太多了就压脑壳。”
李有:……
大师,您是会说话的。
李有蔫蔫哒哒,“确实没什么区别,反正十个也是出轨,一个也是出轨,没差。
只是,虽然,但是……
她至少是我孩子的母亲,也不是没有功劳。”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江谣表情更为复杂。
江谣认真发问,“你是说喊你爸爸的那个孩子吗?”
李有感觉不对头,猛一下抬起头,“不是,大师,您这个问法是个什么意思,您不要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啊。”
江谣眼露同情,“抱歉,我就是这个意思。”
闻言,李有眼珠子瞪出来,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眼珠子瞪出来”。
那两颗黑白圆球掉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将将停在江谣的脚边。
圆滚滚,Q弹弹,看着很好踩的样子。
江谣很有抬脚踩两下的冲动,但还是努力忍住了。
李有自己都顾不上去捡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江谣感觉到李有的鬼气有瞬间爆涌,鬼脸阴翳之色闪过,有变为厉鬼的风险。
就在她考虑给个清心咒让李有冷静冷静的时候,李有倒自己先缓过来了。
随后……
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她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在外头到处跑,一天三顿饭,没有一顿是准时的,成天饥一顿饱一顿,胃都熬坏了。
睡觉也是,就睡那么点地方,我一米八的大个儿啊,睡在驾驶室脚都伸不直,一年到头,想睡个舒服觉都极少。
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那么辛苦累死累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可到头来她是怎么回报我的,给我戴绿帽就算了,连孩子都不是我的,让我绿头龟,帮着她养别人的孩子!
她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太欺负人了!”
李有一边大哭一边抹泪,左一撇右一撇。
“我人不行那会儿,都还念着家,还想着至少保险有理赔,有了赔偿款,她们娘俩也不至于太绝望,结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有放声大哭,那哭声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江谣看着嗷嗷哭的李有,想了想,说道:“她不会有好报应的,那孩子,是生来磨她的债,越长大越要命。
她的苦日子还长。
而且,别看她现在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过不了几个月,桃花生恶孽,有她生受的。”
“真,真的?”李有停下哭泣,控制不住打着哭嗝。
江谣额角抽了下,点点头,“真的。”
李有总算感觉有点安慰。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
他真心实意地祈求,他老婆,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余生倒霉不断,厄运连连,痛苦多多,烦恼无尽。
睁开眼就是糟心事,闭上眼就是愁苦泪。
总之,是一刻也别安宁,一秒也别舒坦!
李有咬牙切齿,忿忿地想道。
“喂,你真的不考虑把眼珠子先装上啊?”江谣看着地上两个圆滚滚的小球,脚真的觉得痒。
“啊?”情绪上头的李有一时没反应过来,空着两个眼窝子直直望向江谣。
忍不住了——
江谣脚下两个连踢,地上两颗眼球一下飞回原位。
“唔!”
李有捂着眼。
喂,大师,您太草率了吧!
左眼眼球往左歪,右眼眼球全眼白的李有嘟囔了声,自己把眼珠子扣下来,调整好角度重新安装。
李有默默将眼珠子装好,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感激地望向江谣,“大师,谢谢您,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真的太谢谢您。”
他直觉没错,眼前的大师是真的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李有手在口袋里摸索,半晌摸出一叠子天地银行货币,“我身上就只有这一点钱了,冥币您将就收吗?”
这还是先前出缤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医院楼下烧的。
冥币?
江谣翻了下白眼,“你看我像是能花上的样子吗?”
李有顿了下,两眼诚挚,“现在花不上以后总要用的,大师您就当是未雨绸缪,提前储备,等您真的下来的时候,就不愁没钱花了。”
江谣:……
这个建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