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争,一旦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逃离的。
逃离战争的代价,或许比参与战争更大。
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参战的魔神要么陨落,要么越打越强大。
选择逃避的魔神要么逃离提瓦特大陆,去往暗之外海,
要么就在煌煌大势之下被粉碎。
哪怕强如摩拉克斯,也无法在这大势之中保全自己的朋友。
尘之魔神陨落。
灶神将自己的力量贡献给了璃月大地。
无数夜叉仙众死去。
天空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推动了这场恐怖的战争。
“所以,如果天空连冰之女皇的叛旗都无法摆平,就说明祂已经虚弱到极致了,那时候,才是动手反抗的时候。”
钟离身上的杀气彻底平静,又变成了那个温和的往生堂客卿。
“所以,您将神之心交给愚人众,就是为了推动冰之女皇的反叛?”王道一开口问道。
钟离摇摇头:“那倒不完全是,主要还是之前说的那样,我需要璃月人民习惯我不在的日子。”
钟离是真的做好了陨落的准备。
如果到时候反抗天空失败,祂必然陨落,与其那个时候在等璃月人民悲伤,不如提前让大家习惯。
“事实也证明了,没有了我,虽然也有些风风雨雨,但七星还是撑住了。”
钟离眼里带着一丝满意。
对于凝光这位天权,以及其他的七星,钟离是非常满意的。
他们完成了神明的考核,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足够带领璃月前进。
王道一放下茶杯:“也只是这一代而已。”
人类善变,王道一再清楚不过。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要百年时间,岩王帝君留下的威仪就会被人们遗忘。
然后再过百年,人们就会质疑曾经的帝君。
再来百年,人们就会彻底推倒帝君。
这就是人类,总是在质疑中成长的种族。
“没关系的,假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被背弃的准备。”
钟离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回忆,
“我庇佑璃月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就像在家里护佑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也该自己打拼了,哪怕最后失败了,怨恨我这个家长,那又如何呢。”
王道一沉默。
对啊,那又如何呢?
魔神总是爱人的,但魔神从不在意人的回应。
就像曾经的高塔孤王,祂难道不爱自己的子民吗?
不,祂爱得深沉,祂想将自己的子民死死的保护起来。
但祂在意子民的感受吗?
大抵是不在意的。
狂风之下,一切言语祂都听不见,祂只能看见子民们在祂的伟力下弯腰。
而钟离看的更清楚,他知道璃月人民是真的爱戴他,
所以他才要提前放手。
哪怕最后的结果是璃月人民反过来怨恨祂,祂也毫不在意。
一个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在意孩子的怨恨呢。
祂只会宽容。
又是一段沉默。
王道一转开了话题:“那其他神明的计划,又是什么呢?也是在等待吗?”
“我了解的也不太多,巴巴托斯那个家伙,曾经接触过时之千风,想必你也发现了,祂虽然不一定会直接反抗天空,但祂绝对不是和天空一伙的,在这方面,可以相信祂。”
“稻妻的那位,在被你们打醒后,虽然没有怎么和我们沟通,但祂想必也有些想法的,据我所知,至冬重新派人去了稻妻,似乎想重新交换神之心。”
“须弥的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世界树的力量,我也不好说,呵,磐石铭刻的东西,总不能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掉再重新铭刻吧。”
“枫丹的那位,祂目前的情况很特殊,上任水神留下的手段,我也不是很明白,如果你有时间去枫丹的话,可以帮上一把,屠龙少年的剑从未生锈,水神……很可怜的。”
“纳塔的那个家伙……不要将祂当初无脑的武夫,有时候,越是显眼的表现,就越可能是掩饰,大家都觉得祂是战争狂,是暴力狂,说不定祂就是一个比谁都细心的存在呢。”
“至于至冬的,祂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叛旗已经代表了一切。”
帝君一口气将所有的七执政都说了一遍。
最后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至于暗之外海,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失败者们已经失去了血性,倒是深渊,需要特别注意。”
王道一精神一震,连忙追问:“深渊,究竟是什么?”
没等钟离回答,王道一先将之前在空之梦境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钟离,
神秘的倒吊装置,疑似坎瑞亚末代王的神秘存在,还有命运的织机卡利贝尔。
听完王道一说的东西,钟离神色不变,看上去这些东西他都有所了解。
“你觉得,深渊是什么东西?”他没有回答,却是反问了王道一一句。
王道一微微皱眉,开始思考起来。
对于深渊,一开始王道一以为自己很明白。
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