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纽蒙迦德那破旧的入口处,邓布用沧桑的声音,缓缓说着他和格林德沃的陈旧往事。
“两个志趣相投的家伙,在相识以后,成为了挚友,整天形影不离……比亲兄弟还亲。”
“我们计划好了要一起离开戈德里克山谷,踏上寻找死亡圣器的征途。”
“但我弟弟不同意,他说我们还有个有病的、可怜的妹妹需要照顾,他恳求我留下,我们大吵起来,互不相让。”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眼神复杂道:
“阿不福思愚蠢地拔出了他的魔杖,更加愚蠢的是,我也抽出了魔杖。”
“连同格林德沃,我们三人混战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阿利安娜下了楼。”
邓布利多低垂眼睑,深情万分悲痛道:
“我也不确定是谁的咒语,但已经无关紧要,阿利安娜前一秒还站在那里,后一秒就倒在了地上……被杀死了。”
罗夫望着那个略显伛偻的苍老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虽很早就知道内情,但听见老人缓缓道来这段痛苦的往事,还是感慨万千。
那年夏天,
邓布利多十八岁,格林德沃十六岁,两个魔法世界最天才的少年,在最风华正茂的年龄相遇,本该结出最璀璨的果实,却被一场谁都不想看见的意外给毁了。
或早或晚相遇,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能说,他们确实是在彼此最好的年华相遇,却不是彼此最恰当的年龄。
两人很快走进城堡,罗夫环顾四周:
大厅巨大宽广,许多地方几近腐朽凋敝,墙壁和一排排木梁柱上,爬满地衣和紫苔。
他们沿着楼梯不断向上走去,随之现身的还有诸多厅堂、房间、拱门和刻槽的圆柱,灰藓在这些建筑上聚成巨大的藓丘。
塔楼窗户还被黑色的藤蔓缠绕,藤蔓从门里爬出,爬上拱道,爬上高高的石墙。
这里的环境,甚至不如阿兹卡班和厄克斯塔监狱!
罗夫很难想象,这里曾聚集着让魔法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巫粹党,更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这里生存半个多世纪,而那人还是……
格林德沃!
他们来到塔楼的最高层,继续往前走去,脚步声在长长的过道里,发出古怪的不均匀的回响。
过道中有一扇扇门,有些关着,有许多开着一道缝。所有的房间全都已经废弃不用了。
最后,邓布利多在最角落的房门口停下,那扇门是有门牌号的,只是已经褪色了,几乎难以辨认。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后,才缓缓将门推开。
一个穿着单薄灰袍的老人,孤单单地站在窗边,他瘦得好像骷髅,脸颊向里收缩,眼窝也向内凹陷。
“阿不思,好久不见。”老人那双老迈的唇微微咧起,露出一张缺牙的嘴。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呢。”
格林德沃看见邓布利多后,露出微笑,他整张枯藁的沧桑脸庞上像是每一条皱纹缝隙,都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邓布利多却刻意避开他的眼眸,只是低头和罗夫轻轻道:“他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罗夫凝望着格林德沃。
初代黑魔王年轻时,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但此时只是个日薄西山的糟老头,唯独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还能依稀看见曾经的风采。
“您好,我叫罗夫·斯卡曼德。”
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少年,他那爬满皱纹的脸上,眼睛如磨亮的蓝宝石般闪着光泽。
“哦,你就是纽特的孙子?我听阿不思多次说起过你,他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
罗夫一时间有些犯难,用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邓布利多。
事实上,校长以前从没在他面前提过格林德沃,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蛇怪送来了这里。
少年只好眨了眨眼,避而不谈道:“我爷爷多次说过您,他说你们有好几十年的交情。”
“纽特?我与你爷爷可没有半个加隆的交情。”格林德沃不客气道:“他当年还走偷了我一样宝贵的东西呢。”
罗夫讪讪一笑,格林德沃说的应该是嗅嗅偷走的那枚血盟的挂坠。
那确实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定情信物。
邓布利多打断两人的谈话,问道:“蛇怪呢?”
“我让它冬眠了。”格林德沃说,“你知道的,我这可没有食物喂它。”
“那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顺着蛇怪体内的那片灵魂,查看了他的记忆,大部分都已经和蛇怪交缠在一起,很是混乱。”格林德沃说。
“我只好用大量高技巧的摄神取念,才能把它引出来,最终提取了制作魂器时的那段记忆……要看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
格林德沃抬起手臂,一个骷髅烟袋,从角落里飘了过来。
骷髅烟袋是一种类似于冥想盆的珍贵炼金物品。
冥想盆的作用是把记忆放在盆中,让别人能进去观看。
而骷髅烟袋则是通过吸吐魔法烟,把大脑的画面,以小视频的方式,投放出来。
格林德沃拿起烟袋,他通过管子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