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家族虽然只是商贾之家,却有着‘天下第一富’的称号。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金钱解决不了的,而宗政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
对于他放出的条件,几乎没有一个唯利者会拒绝,可这些他引以为傲的手段在那位六公主面前有没有用就不一定了。
宗政曜熟知各国的情况,知道这位六公主在大恒的地位极高,几乎仅次于太子,偏偏太子还正是她的亲哥哥。
她自身又是个公主,不需要巩固外臣来自己的地位,所以未必会把宗政家的资源链和关系网放在心上。
再加上褚箫儿回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召见过他,这也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月色渐沉,日出东升,宗政曜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即便六公主不需要,可太子殿下总是需要的,外界不是都在传她和太子的关系不一般吗?那就算为了太子,她也没理由拒绝宗政家族的帮助!
宗政家,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无疑是一个非常令人心动的势力。
褚箫儿这一晚上都没再见他,甚至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都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别说吃食了,连口水都不给。
一直到傍晚,贺生才终于在宗政曜脸上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黑眼圈的幽怨视线中姗姗走来。
然后一言不发扯了下两人脖子上的链条。
宗政曜被他扯的一个趔趄。
“……?”
宗政家族虽然一直是各国的座上宾,但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家族中人都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宗政曜也是。
他没进过皇宫,不确定这是不是宫里的什么奇怪规矩?
毕竟不是都说宫里的规矩又多又繁琐吗?
宗政曜斟酌了声道:“我不能在宫里自己行动吗?”
贺生意外的看他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但转念一想贺礼说这家伙是个疯子,之前还嚷着自己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来着。
年纪轻轻的,长的也不丑,结果就这这么穷疯了。
抱着出于怜悯的想法,贺生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只是殿下买回来的奴隶,没有殿下的允许,没有资格做别的。”
宗政曜被拽的又是往前猛的一突,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殿下买回来的奴隶。”贺生又重复了一遍。
他真的觉得这个奴隶有点不懂分寸了,好像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咋咋呼呼的,不像旁边那个,从昨天带回来开始就不说话,只在屋子里转悠,也没想着跑出去。
哪像这个,话多事也多,昨天一晚上不知道跑出去又被抓回来多少次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接受良好,完全没有要挣扎的意思,甚至已经躺到地上被他完全拖着走的‘哑巴少年’身上。
“……”
贺生默默收回刚刚的话。
这家伙好像也不太正常。
于是等褚箫儿看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死命挣扎却不是对手,只能扭曲着被人硬拖进来的宗政曜。
和另一个已经躺在地上,任由作为,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死透了的尸体一样的‘兽人’少年。
褚箫儿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去找宗政曜的时候好像确实忘了把那个被她叫进包厢里的少年送回去了。
所以昨天跟着回来的就是他?
褚箫儿看着他好奇的在殿内转着眼睛,脖子上的链条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又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
褚箫儿记得他当时上表演台也是被拖上去的?
褚箫儿眼中泛出疑惑,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绷着脸的贺生。
贺生茫然的回望。
褚箫儿::“……你去一边站着。”
贺生听话的走到角落里,然后发现贺礼也在这站着。
褚箫儿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兽人’,对方同样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她,他浑身还是脏兮兮的,乱蓬蓬的头发挡住眉眼,只能看到对方消瘦又凌厉的下巴。
褚箫儿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却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从他那双藏在发丝后的眼睛中散发出来的肆无忌惮的打量和好奇。
褚箫儿皱了皱眉,命令道:“你低下头去!”
褚箫儿这话说的冷硬,那少年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依旧抬着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某种看不懂的希冀。
褚箫儿表情瞬间沉了下去,冰冷阴鸷的视线落在少年身上在,周身的低气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少年对此一无所觉,反而是一旁的宗政曜有些着急,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谈判,褚箫儿就已经被他惹怒把他俩都杀了。
褚箫儿口中的话冷的几乎要渗出冰碴:“不过是一群低贱的兽奴,也敢在本殿下面前放肆!没教养的畜牲。”
“来人,把他的腿给本殿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