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踏过门槛,伸手搂住肆予的脖子,肆予下意识抱起她,褚箫儿往后看,还能看到沈轻容在光线中明明灭灭的脸庞,以及她永远都看不透的眼神。
褚箫儿垂下睫毛,把头埋进肆予的肩膀,不得不说,肆予这段时间确实壮实了不少,身姿挺拔劲瘦,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初瘦的跟竹竿似的的模样了。
只是那张脸却没什么变化,褚箫儿把他和贺生对比了一下,贺生比他大的多,个子没他高,但是看着比他老。
肆予的身高太有迷惑性,导致褚箫儿经常下意识把他和贺生贺礼当成差不多年岁,只有看到那张明艳却明显稚嫩的脸时才想起来他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褚箫儿声音有些闷:“芳竹,你跟在我身边最早。其实我不是皇后的孩子吧,我应该是父皇和皇后讨厌的人生下的孩子。”
芳竹紧忙用手帕虚虚掩住她的嘴:“殿下这话怎么能乱说,您是皇后娘娘十月怀胎诞下的!”
褚箫儿是真的感到疑惑:“那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我?我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吗?”
芳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劝道:“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皇后娘娘只是感情内敛,她其实也很在意殿下的。”
褚箫儿看着她,眼中是明晃晃的不信:“芳竹,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不信吧。”
“从小到大我生病的时候,皇后从来没有看过我,即便我命悬一线,即便我性命垂危,她好像永远都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对着我的痛苦冷眼旁观。”
“就算我主动去凤仪宫讨好卖乖,她不也看不上我吗?她对着沈家那两个侄女都能笑出来,对着我却是冷漠到的连表情都没有。而且你不是也总是和青芸抱怨皇后对我不管不顾吗?”
芳竹心疼的看着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粘着母亲的时候,小殿下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皇后的爱。
她的嘴张张合合,安慰的话堵在嘴边显得苍白无力,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没办法骗殿下皇后娘娘只是不会表达。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就连她也看不出皇后对殿下有过一丝情谊,若非有陛下在,只怕她们殿下这身子骨早就不行了……
可这么想着,芳竹却不能这么说,:“殿下,皇后娘娘毕竟是您的生母,心里肯定是在意您的。”
褚箫儿不理她了,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还要拿来骗她。
“无所谓,”褚箫儿的脸贴在肆予的肩窝处:“她不把我当女儿,我自然也不把她当母亲,她讨厌我,我也不待见她。”
“反正贺生贺礼还是肆予不都是有娘生没娘养吗?”褚箫儿临到这里还不忘挖苦一下身边的人。
贺生立即表忠心道:“当初是殿下把我带回来的,没有殿下我早就死了,不管发生什么,属下都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的!”
褚箫儿提醒他:“当初是你硬扒在本殿下的马车上,本殿下心情好才没把你打死。”
贺礼一言不发,沉默的跟在队伍侧方,他不善言辞,只能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定。
褚箫儿拍了拍肆予的脸,肆予立马咧嘴转过头,肆予长的好看,深邃眉眼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笑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风情,褚箫儿满意的又拍了拍。
“本殿下身边不要哑巴,你是第一个,要是再学不会说话,本殿下就把你的舌头拔了让你真的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