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那天褚箫儿早早的就被红药叫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伸开胳膊,任由侍女在她身上套着一层又一层繁琐的衣服。
朱红色的裙子衬的她原本就没有血色的皮肤更加雪白,之前好不容易养了些肉在脸上,又因为这段时间的疲乏消瘦下去,纤细的脖颈上戴着一个赤金打造的平安锁,沉甸甸的挂在胸前,随着走动铃声作响。
打了个哈欠,褚箫儿不爽的眯起眼睛:“既然是我的生辰宴,为什么时辰不由我来定。”
青芸汗颜。
心说要是由殿下来定的话,那岂不是下午开始傍晚就结束啊。
红药在一旁劝慰道:“没事的殿下,等到了那殿下要是累了咱们再找个借口走就行。”
估计是不好走啊……
褚箫儿绝望的想着,脸上也带了几分颓色:“交给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吗?”
红药回答:“殿下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行吧。
收拾好后,褚箫儿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的向着清明殿赶去,等几人到的时候,恰逢宴会开场。
褚箫儿想的一点也没错,或许是她和褚清寒关系破碎的原因,再加上这场宴会再一次让众人看清了恒帝对于这个女儿的宠爱。
一整场宴会下来,即便褚箫儿一直冷着脸,依旧有人源源不断的凑上来和她打交道。
褚箫儿烦的不行,推了几次都推不掉,干脆就把封云锦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了。
封云锦:……
身后的小殿下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到人前,身旁的好朋友们事不关己的瞥开视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还有一个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的津津有味。
封云锦想跑,只是他左脚刚迈出去,后脚就被自家表哥牢牢的按在原地了。
凌风云面容冷峻,语气也生硬极了:“跑什么?”
封云锦哭丧的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没跑啊表哥,我上厕所去!”
凌风云眉头一皱,呵斥道:“站好了,油腔滑调的像什么样子!”
封云锦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笑僵了的脸上眼泪都快蹦出来了,欲哭无泪的朝憋笑都快憋疯了的朋友们求救。
凌风云板着脸,给他脑袋顶来了一巴掌:“眼睛乱眨什么。”
封云锦真的要哭了:“我没眨啊表哥,我就是突然肚子疼。”
路凡舟低着头,嘴角都快笑烂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手还控制不住的掐在周岁的胳膊上。
周岁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只当看不见封云锦的求助,眼眸含笑的瞥开。
薛盈盈就更不会管她了,一溜烟的跑到褚箫儿身边,脸上尽是幸灾乐祸:“让他天天得瑟自己有个牛气哄哄的表哥,现在真被他表哥抓住了吧!”
别看这凌风云君子六艺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拈手就来,他可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老古板!
明明有着不输给尚淮安的能力和天资,身边的人或叛逆或乖张,凌风云从小的路却只能用循规蹈矩来形容——从来不反抗、从来不随性、从来不犯错,从来没有过任何离经叛道的举动。
要知道就连尚淮安都曾经一怒之下怼遍文坛大家,而同样优秀到同龄人望尘莫及的凌风云却十年如一日的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按路凡舟的话来说,就是比他爹还像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