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的树林里更显幽深,遍地的枯枝乱叶踩上去发出刺耳的杂声。
一个瘦弱少年正踉跄前行,他背部的衣服上有血迹斑斑,他停住了脚步,警惕的回头察看,并竖耳倾听。
夜色渐渐笼了下来,林子深处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吼叫声,而在少年身边不远的树枝上,一只猫头鹰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少年约摸有十五六岁的年龄,脸色有些苍白,但五官清秀,一身的粗布衣衫穿在瘦弱的身体上,略显肥大,他右手提把钢刀,刀上有血痕赫然呈现。
他找了个大树,斜倚着坐下,避免碰触伤口,他慢慢的闭上双眼,仿佛下一刻就会熟睡过去。
忽然间一阵“扑楞楞”翅膀击空的声音伴随着猫头鹰的几声凄鸣传来。
少年猛然站起,握住手中的钢刀,略略向树林外面望了一眼,便急忙向深处跃去,身形晃纵间便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十几道身穿红衣的人影小心的走进了树林,其中一个瘦高的人影仔细的看着地面。
突然,他走到了那棵少年依靠过的大树下,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树皮,再放在鼻端嗅了下,然后转身对身后最高大的一个人影说:
“张堂主,那个臭小子刚刚还在这儿呢,我们马上去追他吧,他跑不远。”
“不用了,天黑了,这小子很狡猾手也黑,帮主早就派人封锁了整个烈阳城周边千里的各个路口,他跑不掉的,我们先去外面寻个高外歇会。”这个姓张的堂主看了看被夜色衬的幽暗的密林深处,对手下人说道。
“张堂主,这小子竟然敢非礼帮主夫人,惹了帮主大怒,更让帮主许下天大好处,只要抓到这小子,无论死活,都能坐上副帮主之位啊。张执事,你就不想那座位吗?”此人依然不死心,试图再劝一下。
“张彪,你是我本家,又跟了我接近十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发现他时共有二十人,这一天的追杀下来,死了几个、又伤了几个啊?”
“元叔,他多是偷袭,而且他不是还被您刺了剑吗?”
“哼,那一剑是我刺的吗?是他杀了李飞,然后故意撞上来,好让你们缓了手,他好跑!好了,不要再了,都出去。”
十几个红衣人原路退出了树林。
秦守正向密林深处前行,觉得浑身没有不痛的地方,但是他不敢停下脚步,更不敢松开手中的钢刀。
他后背上的伤口因为急速的运动而再度迸开,股股阵痛钻心,却也让他精神一震。
从那个死人身上拿到的丹药药力已尽,疲倦感竟然打败了伤口的剧痛,他的头脑逐渐昏沉起来。
正在这时,前方“嘣”的一声脆响,让他毛发一炸,原本就歪斜的身子猛然贴向地面,双脚拼命一蹬,贴地斜窜了出去。
几乎与他擦身而过的是一只长箭,狠狠的钉去远处的一株大树上,箭体通长三尺,少半深深陷入树身中。
秦守翻身站去一棵大树之后,往箭来处观瞧。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巨树后转出两道人影,一个苗条,一个粗大。
“苗哥,你输了,今晚上你可得听我的了。”
“哼,这小子反应挺快,师妹,你可小心点。”
这两个人一面围了过来,一面交谈。
离的近了,秦守看的也清楚了,一男一女,都在三十岁左右,女的身材瘦削,偏偏胸前两座峰高,身穿绿色衣裙,手提一把映月弯刀。
男的身形肥大,却是头小脖短,一身黑色皂袍,腰间挎刀,手提一根齐眉大棍,再看他背后,斜着有张长弓外露。
“你们不是三河帮的啊,为何拦住我?赶快让开,小爷很快就是合欢宗的人了。”
秦守见两人步步紧逼,忙拿出一块玉牌冲两人乱晃。
“合欢宗?合欢宗可是冀州炼气宗门,怎么会有你这种凡俗弟子?”胖大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苗条女人,咬牙说道。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们若是拦我,小心我唤来师兄师祖将你们剁了喂狗。”秦守一面乱讲,一面两眼放光,盯着那女人的高耸处猛瞧。
“哟,小兄弟年纪不大,不仅仅谎话说的好,这色心也不小,若不是孙帮主许的好处太大,姐姐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师兄,动手吧,杀了他,我今晚就是你的人了。”
肥胖男人一听,立刻挥棍扑上,带起一阵狂风,看着肥大的身躯,竟然异常的敏捷。
而那苗条的妇人则身形鬼魅,略微晃动,也同时扑来,手中弯刀闪出层层寒光阻住他的去路。
秦守见了心中大骂一声:“该死”,翻手收起玉牌,同时取出一颗黑红色的丹药,丢进嘴里,然后合身扑向胖大的男子。
他竟然选择了这边!手中钢刀尽力往外一磕,卸开当头砸下的大捧,顺势进步,往那男人肚腹处就捅。
男人见他手快,吓了一跳,拼命后跳,窜出一丈多远,再抬头看,却见那少年身子如同不倒翁般的贴地一转,就躲开了自己师妹的弯刀,同时寒光闪现直奔女人的软肋就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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