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学子已然觉察出了不对劲,猛的上前,一把捂住他,劈手夺走了他手中的信笺。
另有学子立即往信笺上头滴香水。
滴啊滴,滴啊滴,滴了半天,信笺不见丝毫变色。
由此可见,这信笺压根不是在木兰花树下拾的,这阴郁学子,分明说了慌!
夏宝筝看向他,冷冷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说了谎。
在聚义阁说谎,你这是把天下学子当傻瓜诓骗呢!
说,是谁指使你做这样丧尽天良之事!
污蔑宫妃,这是挑衅圣上,挑衅皇室威严,可是要诛九族的!”
一众学子同样义愤填膺,纷纷怒喝。
“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在聚义阁弄虚作假,侮辱良妃娘娘,看老子不打死他!”
“过分!太过分了!良妃娘娘是宋太傅之孙女儿,才华冠绝京城,竟被此等无耻狂徒造谣诬陷,打死他都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
“女子的名声如生命一般重要,毁人名声等于谋财害命,这无耻狂徒,不只想要谋害良妃娘娘的性命,还想要诋毁了宋太傅半生清誉,宋府半世名誉,打死他一千次都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
“……”
一众学子俱是热血青年,哪里受得住被诓骗,个个怒意滔天,纷纷撸起衣袖,群起而殴之。
阴郁学子被死死压在地上,拳头如暴风骤雨一般落在他身,他嗷嗷大叫,眨眼就被揍成了猪头。
夏宝筝自然不能叫他被揍死了,他还没招供呢。
微俯下身,小手不着痕迹的在他鼻尖前一晃。
冷声问:“说,谁指使你做的?”
阴郁学子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能说的,打死也不能说,说了他此生就完了。
可是,一股子香气钻入鼻息,他的理智瞬间就破防了。
顿时便痛哭流涕,喃喃大叫:“别打了,我说,我说,呜呜呜,别打了……”
一众学子听得他要招,这才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
阴郁学子吼嚎大哭。
艰难道:“是有人,有人找到了我,给了我这信笺,许我重金,让我今日在这里发表这样的一番演说。
我原本也不想发表的,可是,可是他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啊!”
那是他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赚到的银子。
聚义阁一向以言论自由着称,那人又信誓旦旦保证信笺是真的,连来龙去脉都给他编好了,还说事成之后,会送他安全出京。
从此在外头荣华富贵一生。
他受不住诱惑,便铤而走险了。
他当然知道污蔑宫妃,挑衅皇权是诛九族的大罪,可全家就他一个,成了便富贵加身,输了便贱命一条,他不怕!
虽然他勉强进入了白鹿书院,可是他的学问几乎是书院垫底的。
多年被打压,眼见前途无望,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为自己博一条出路。
只是没想,终究还是输了!
他哇哇哇,吼得撕心裂肺。
夏宝筝继续质问:“是谁找到了你做此事?”
“哇哇哇,我不知道,每次见面,那人黑衣黑袍,黑巾裹面,我压根不知道他是谁?
我也是受人胁迫的,求诸位高抬贵手,放过我,放过我吧!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