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绿卿在陈清姿跟前露了脸,三五不时就会被叫去邀月院喝茶说话。
她疲于这样辛苦的交际,可也不能像应付静枫她们似的随便打发陈清姿。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抛开各种揣测,绿卿也时常从陈清姿那里得到好处。
本着低调做人的原则,绿卿在穿着上都不敢惹眼,一身素淡得不见任何艳丽色彩的衣裳和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一样平平无奇。陈清姿无奈叹了口气,操心道:“魏侍妾怎么穿得如此简单?春玉,你去把王爷给我的那几匹料子拿出来给魏侍妾挑挑。”
坐在陈清姿旁边的庶妃管莎莎发出轻笑,落在这样的场面不免让人多想。
但绿卿心理素质不错,脸不红心不跳,维持着礼貌接受陈清姿的好意。
侧妃赏赐的东西,绿卿拿得理直气壮且不卑不亢。
“魏侍妾恐怕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做的衣裳吧?”管莎莎不明白为什么陈侧妃想把绿卿拉过来,在她看来,绿卿除了运气好点根本没有多少可取之处,这点宠爱说不定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就会成为往事。
“管庶妃所言极是,妾没见过世面,陈侧妃这里的好东西妾从未见过,更何谈穿在身上。”绿卿没表现出任何难堪,大大方方挑了匹料子,“多谢侧妃赏赐,妾会做了衣裳好好穿的。”
其实每次晋王歇在栖云阁,都会多少给她赏赐,其中有不少超过她身份的东西她不敢用,所以让曼冬和寄琴收起来了而已。
陈清姿满意笑笑,又让丫鬟把料子拿去给管莎莎和屈冬儿挑:“每个人都有份儿,我可不是偏心的人!”
管莎莎收起刚才嘲讽的嘴脸道谢,挑选料子的动作略显雀跃。
屈冬儿看了看绿卿,目光藏着好奇,随意指了一匹料子。
三人从邀月院一同出来,管莎莎咬着下唇,语气酸涩:“魏侍妾真了不起,有王爷的宠,侧妃也看得上你。”
实际上,经过这么久的观望,如今晋王府后院的人不会再把绿卿当做一个单纯的侍妾。按照燕扶光每月去栖云阁的次数来看,魏侍妾绝不会止步于侍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往上爬。
两个侧妃那里得宠没什么,四个庶妃那里都不能保证每月都能见到晋王,偏生一个侍妾有本事让王爷惦记。
管莎莎不甘心输在一个侍妾的手里:“一时得宠算不得什么,别飘了。”
绿卿垂眸,温声道:“多谢管庶妃指点,妾记下了。”
管莎莎的话不好听却有道理,绿卿虚心接受指教,态度端正得让人指不出错处。
“哼!别得意太早!”管莎莎见不得不如她的人过得比她好,“你还只是个侍妾呢,府里侍妾这么多,却没一个翻身的,你与别人并没有不同!”
这句话说出口,管莎莎没想到才过了两月,翻年的二月份,栖云阁那个没什么不同的小侍妾就被江医女诊出了喜脉。
屈冬儿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去看管莎莎。
管莎莎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个瓷碗:“她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绿卿第一时间是懵的。
她前几日就胃口不好,闻不得味道重的食物。昨晚吐了几次,还以为又吃错了东西,这才叫江医女过来瞧瞧。
在此之前,主仆三人都没把这事往怀孕上想。
王爷回京一年多了,后院从未传出怀孕的消息,久而久之,大家就认为王爷子嗣艰难,也做好了持续艰难的准备。
绿卿意料之外成为了例外,栖云阁升级成为景点,迎来送往招呼一个个前来确定消息或者说酸话的女人。
钟嬷嬷既高兴又担心,为了保护好王府第一个小主子,她勇敢上谏。
“殿下,栖云阁的好消息您知道了吧?”钟嬷嬷被这个好消息砸昏了头,慈眉善目瞧不出任何严肃,“魏侍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得好好养着,奈何她身份不够,也不敢不见人,您看看……”
燕扶光还在衙署忙活,方进宝就红光满面去报了喜,他哪儿会不知道。
他表现得并无寻常,可翘起的唇角还是泄露了真实情绪:“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她需要什么就给什么。嬷嬷,栖云阁那里你亲自看着。”
后院全是女人,看起来没有危害,可背地里会使出什么肮脏手段谁也说不清。
第一个孩子,不仅钟嬷嬷和方进宝重视,燕扶光也是期待的。
钟嬷嬷乐得见牙不见眼:“奴婢一定会把魏侍妾照顾好,殿下放心,小主子今年就能出来和您见面了。”
燕扶光点点头,对钟嬷嬷自然是最放心的。
今日衙署里的活儿都忙得差不多了,燕扶光想了想站起身说:“去一趟栖云阁。”
绿卿还没缓过神来,对已经有个小孩子住进她的肚子里这件事接受迟缓。
燕扶光踏进门就瞧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
相较以往柔和许多的眼神落在她尚且还平坦的肚子上,“府医都来诊脉了吗?”
这是有史以来燕扶光对绿卿说过最长的话。
绿卿有点手忙脚乱地起身,下意识回答:“嗯,江医女诊脉后,其他府医也来诊脉过。”
当时她都紧张死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