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箨院!”
宁华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换做从前,她不会想到一个丫鬟出身的低贱女子会成为她的威胁。
“小姐,一座院子而已,比不得咱们倚虹院气派精致,您何必动气?”兰心不懂其中蹊跷,对宁华月的愤怒也不太理解。
还是灵韵聪明:“锦箨院虽然不大,但却是王爷亲自命人修缮才让魏庶妃带着大公子住进去的,是用了心的……”
恢宏气派倒是没什么,怕的就是王爷花了心思。
宁华月摆摆手,两个丫鬟说的话她都不喜欢听:“都出去,叫王嬷嬷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是。”
她从宁府带来的就这么三个人,灵韵和兰心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遇见难事,宁华月还是习惯询问王嬷嬷的建议。
可这件事王嬷嬷也没办法:“小姐,王爷的决定谁也不能插手啊。”主要原因还是她家小姐没能在王爷那里立起来,虽有王妃的名号,可却没多少王妃的实权。
宁华月委屈极了,没忍住流下泪来:“难道我就这么看着她得意?现在是庶妃,再生几个孩子,岂不是要压我一头?”
王嬷嬷抿唇沉思,忽然双眼闪过精光:“魏庶妃能得王爷偏爱,无非因为大公子,如果您让大公子和您更亲近呢?您是王妃,是大公子的嫡母,寻常想多见见也合情合理……”
宁华月迷茫地抬头:“是这样吗?”
她多和澜哥儿亲近,就能与王爷拉近关系?
宁华月终于打起精神,不再纠结锦箨院的事。
她忽然转变态度,倒是打了绿卿个措手不及。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王妃经常让她身边的王嬷嬷来抱走澜哥儿,说是王妃喜爱澜哥儿。
前几次还准她跟着一起去,后来便找尽各种借口,只带了澜哥儿身边的奶娘和嬷嬷,将绿卿留在锦箨院备受煎熬。
嫡母要见孩子,绿卿身为庶妃却也无可奈何,但她实在心疼澜哥儿每次都哭得小脸一片通红地被抱回来。
今天,王嬷嬷再次过来锦箨院,绿卿婉言拒绝:“澜哥儿昨晚没睡好,一早起来就闹腾得厉害,不宜去倚虹院叨扰王妃娘娘,嬷嬷请回吧,待澜哥儿恢复了,我会带着他去给王妃娘娘请安的。”
王嬷嬷呵呵一笑,不容拒绝道:“小公子不舒服,更要去倚虹院了,倚虹院下人多,请府医也更方便,一定能更好地照看小公子。”
绿卿看着澜哥儿怏怏不乐的样子,再不忍心让他被抱去不熟悉的地方,许久见不到亲近的人。
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哭得伤心:“还请娘娘恕罪,澜哥儿的身子受不住奔波……”
她一说完,内室里被抱在奶娘怀里的澜哥儿嚎啕大哭,曼冬慌张地跑出来:“主子!小主子不好了!”
“澜哥儿怎么了!”绿卿站起来就要往内室跑。
“小主子浑身发烫!奴婢这就去请江医女!”
王嬷嬷半信半疑,跟着进了内室。
澜哥儿是真的病了,小脸布满不正常的潮红,躺在奶娘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绿卿满怀愧疚和疼爱地抱过来,泪眼汪汪:“澜哥儿,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是娘亲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娘亲没保护好你。
“呜呜呜……咳……咳……”
澜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胸脯上下起伏。
绿卿边哭边斜眼看向王嬷嬷:“嬷嬷可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以为是我们故意找借口吗?都是我无能软弱,让你多次抱着澜哥儿在外受寒,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澜哥儿!”
王嬷嬷想解释,但很显然绿卿没空听她说话。
江医女很快就到了锦箨院,诊脉后得出结论:“小公子确实是受了寒,除此之外,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也让小公子受了惊,这才高烧不退。冬日严寒,小公子到底只是幼儿,不宜外出,庶妃应当更加注意。”
绿卿自责不已,抱着澜哥儿轻哄:“娘亲错了,娘亲再不会把你交出去,澜哥儿你原谅娘亲一次好不好?快快好起来……”
她后悔,因为自己无能让澜哥儿受了苦,她心疼,自己幼小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就被卷入了后院的争斗。
澜哥儿的病来势汹汹,灌了好些药依旧不见好转。
绿卿让人去告知鹤鸣院的钟嬷嬷,燕扶光下值后直接从宫里带了太医回来。
他寒着脸,专注地看太医为澜哥儿看诊。
绿卿哭得鼻子眼睛通红,可怜巴巴地守在一旁,颇为引人注意。
“哭什么?小孩儿生病是常事,病了救治。”
谁料绿卿听了不但没被宽慰,反而双膝一屈,径直跪下认错:“是妾不好,让澜哥儿出去受了寒,王爷您责罚妾吧……”
燕扶光听了直拧眉,音调都更冷了几分:“出去乱跑什么?孩子如何受得了?”
绿卿泪眼直流,寄琴跪在她身边,抬手为她顺气,顺便还给燕扶光解释:“回王爷,不是庶妃想让小主子出门的,庶妃也是无可奈何。”
寄琴模样很是为难,她犹犹豫豫地说道:“王妃娘娘喜爱小主子,几乎每日都要派王嬷嬷